楚堯疑惑的看著她,有許多猜測和疑惑,他盯著面前的女子,“你在說什么”
季暖暖咬了唇,歪過臉去,偏偏她就不說了,她就是什么都不說,讓這父女倆始終誤會著就是,她輪到這個地步,憑什么楚菱安還能好好活著。
憑什么
她就是要讓楚菱安就算活著也活的不舒服,也要生不如死。
楚堯冷哼了一聲,“你不說也可以,死牢里刑罰有數百中,若是一一挨下來,恐怕你以后想說話也不能了。”
“我說不說都是要死,那我憑什么說。”季暖暖咯咯的笑了,像個瘋子一樣的撒潑,“我不能活著,那就讓楚菱安也生不如死,本來就是她欠我的,都是她欠了我的。”
“審,一五一十的審,務必要把她方才說的話都給朕審明白。”楚堯無疑是震驚的,這女子嘴里的言語怪異,處處讓他震驚。
而他滿腔的怒火,都是發泄到了宋玄卿的身上,他派人打開宋玄卿的牢房,什么也不說,脫了外袍,將人拎起來便是打。
牢門被他關上,獄卒侍衛們都在外面等著,足足打了兩個時辰,里面咚咚撞撞的聲音,侍衛停了都十分的心驚。
皇上這是得發了多大的怒火。
半晌后,楚堯從里面出來,內常侍劉凈看著他滿身的血,心驚膽戰的迎上來,“皇上,您身上怎么都是血啊,您可沒有受傷吧,用不用傳太醫啊。”
“不是朕的血。”楚堯冷聲道,從他手里把龍袍抽過來穿上,握了握拳頭,一臉陰沉,仿佛是還沒發泄痛快。
他咚的一聲把牢房的鐵門給踹上,“不許給他吃喝,讓他在里面自生自滅。”
他在糾結,若是不殺宋玄卿,他該如何與女兒交代,若是殺了,便等于負了老谷主的救命之恩。
就讓宋玄卿在里面自生自滅吧,他卸了宋玄卿的兩只胳膊和腿,他若是還能活下來,那便是天命不絕。
楚堯看著凄涼的夜色,快步往椒房殿走去。
“臣妾以為皇上不來了,正準備讓人把這些東西都撤了呢”蔣如霜抱著孩子,年前坐著的是楚栩栩,空著的主位,是在等她的夫君。
楚羲和是打不到的小強,爹爹再打她,她也依舊不放在心里,依舊頑皮胡鬧,是而爹爹進殿的一瞬間,楚羲和總算是松了口氣,“爹爹可算是來了,爹爹不來娘親便不讓用膳,栩栩都快要被餓死了。”
“你先吃,爹爹帶你娘親出去一趟,你在宮里看著你妹妹。”
他把手遞給蔣如霜,蔣如霜也未曾拒絕,將手放在他的手心里,一路無話,任憑楚堯帶著她出去。
御花園后,有一處閣樓,往常都是鎖著的,因為是太后所鐘愛的地方,所以楚堯也不喜有人上去打鬧。
“朕記得今日是你的生辰,南月,朕要你記得,孩子們再重要,事情再多,你永遠也是朕無可替代的妻子。”
他眼神真摯,就這般盯著蔣如霜的眼睛,仿佛也要將蔣如霜的真心給勾出來。
蔣如霜蔫蔫的歪頭看著閣樓下蕭瑟的花花草草,“臣妾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并非是容不下初初,只是栩栩總覺得自己會委屈,臣妾不忍心讓自己的孩子受委屈,僅此而已。”蔣如霜嘆了口氣,手臂扶著欄桿,緩緩道“今日是臣妾的生辰,皇上不陪臣妾,反而是為了初初的事情而奔波一天,臣妾也會委屈,可能臣妾就是年紀大了吧。”
捫心自問,她算不算得一個好母親。
若沒有栩栩時,她自然是真心對初初的,可就是有一份私心在,覺得最好的應該給自己的女兒,這樣的觀念越來越重,她便越來越自私。
加之初初能感覺的出來,有意疏遠她,她便也不再喜歡這個養女,覺得這個養女的存在十分礙眼。
“臣妾該給皇上道歉,臣妾這么多年,一于社稷無功,二于子女管教無方,臣妾有時也在自我懷疑,自己這個皇后,是否該卸任了,皇上值得更好的女子,臣妾配不上皇上,便自卑的更想擁有皇上給的一切,或許皇上會覺得臣妾的思想逐漸扭曲,但臣妾其實也不快樂”
坐在了最尊貴的后位上,她卻時刻戰戰兢兢,生怕這樣普通的自己楚堯會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