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大相祿東贊與論欽陵正在大旗下,那一箭后,大相受傷甚重,而論欽陵,被傷了大腿。
雖然兩人之后緘默不談,但自那以后,大相的身體便每況愈下。
而論欽陵,則再也沒有接納任何女人
這種事,也只敢私下悄悄傳一下,無人敢聲張。
但看論欽陵這幾年的狀態,確實是遠離了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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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弓仁之后,他也不會再納女人。
那子嗣,自然便絕了。
絕后了。
甚至帳中還有將領忍不住想到另一條消息。
據說當年射箭之人,便是用的一張巨弓。
今日射殺弓仁的那名唐將,用的也是一張巨弓。
這其中,莫非有什么聯系
若真要如此。
噶爾一家,與此人的仇恨,只怕傾盡巴顏喀拉的雪,和烏海的水,都無法清洗干凈。
“至于第三點。”
悉多于的目光掃過帳中諸人,將眾人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
“那便是不能讓這些唐人休息。”
悉多于道“我們畢竟人多,我們耗得起,輪番交戰,讓雪谷中唐人一直不得休息,最好是活活累死。多死一唐人,咱們也可以早點騰出手,去助論欽陵守住防線。”
“大將說得對,我等服了。”
“我等愿意聽從悉多于大將調遣。”
眾人七嘴八舌的高聲道。
“既然沒人有意見,那么就議一議,如何用兵,哪一部先行,如何輪流交戰。”
悉多于環顧左右道“不瞞諸位,在雪谷另一頭,我部人馬,今夜也會持續輪戰,騷擾唐軍。”
聽得悉多于的話,所有人精神一振,喜道“這樣更好,還是悉多于大將深謀遠慮。”
雪山谷口。
阿史那道真看了一眼封住谷口的那道墻。
眼神冰冷晦暗。
他的眼睛沒有焦距,越過那片用石頭和尸骨堆積起來,凍得冰冷如鐵的半人高的矮墻,不知看向何方。
在他身邊的突厥族親衛,有些擔心的向他道“將軍,總管讓您今夜好好休息。”
“我睡得著嗎”
阿史那道真的嗓音沙啞。
親衛吞咽了一下口水,不敢答話。
他從阿史那道真的聲音里,聽到一種極度壓抑的憤怒。
那憤怒的對象,肯定不是親衛。
但若親衛不識趣再說下去,只怕就不一定了。
阿史那道真已經自顧自的說下去。
他的聲音低沉,充滿沉痛之感。
“我睡不著,我一閉眼,眼前就看到趙胡兒,除了趙胡兒,還有阿史那沁,摩云,趙意如他們的臉。”
他說的都是原本斥候營的兵,也是突厥族的兄弟。
為了搶回趙胡兒的尸骨,今日一戰,阿史那沁他們,已經永遠的倒在了路上。
再也回不了長安。
也回不了草原。
阿史那道真低著頭,沉默著,許久之后,才伸手在自己心口捶了幾捶。
“除了突厥族兄弟,還有我麾下騎兵營,兩百余兄弟,他們都留在這片陌生的土地,還有現在全軍萬余人,都被困在這雪谷絕境里,皆因為我的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