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張開嘴,露出鋒利的獠牙。
說時遲,那時快,一抹寒光出現。
野獸毛發都乍立起來,在半空中一個后空翻,退到了蘇慶節的身邊。
一把一乍長的匕首,沒入地面。
陳敏回頭看去,就見桂建超向他點了點頭。
“住手,全都住手,你們想要造反嗎?”
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裴行儉帶著楊義之等人匆匆趕來。
“吉祥獅子,你這是要造反嗎?這里是縣衙,豈容你胡鬧。”
蘇慶節見狀,忙躬身行禮,“裴君,我只是想要找那蘇大為,為我二姐報仇雪恨。”
“你怎知道就是蘇大為所為?”
“如今滿城風雨,說是蘇大為和一個叫狄仁杰的太學生所為。
現在,蘇大為和狄仁杰都不知所蹤,我想著他原是不良人,所以才過來打探消息。”
“你打探消息,就是如此嗎?”
“我……”
“閉嘴!”
裴行儉厲聲呵斥,蘇慶節懦懦的,閉上了嘴巴。
他認識裴行儉,蘇家和裴家的關系,也非常密切。裴行儉還是倉曹參軍事的時候,曾是蘇定方的手下。后來,蘇定方更傳授兵法,視裴行儉為弟子。可以說,裴行儉是看著蘇慶節長大。所以在裴行儉面前,蘇慶節只能收起傲氣,不敢放肆。
裴行儉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蘇慶節身邊的那頭猛獸。
“怎么,老師的白頭犼也送給你了?”
“爹擔心我出意外,所以讓白頭跟著我。”
言下之意,就是告訴裴行儉,我今天的所作所為,我爹知道,而且也同意我的做法。
可以理解!
蘇慶芳畢竟是蘇定方的閨女,而且極為寵愛。
裴行儉轉身,看向了江摩訶等人。
“找到蘇大為了沒有?”
江摩訶連忙道:“卑職已命人找了好幾天,沒有他一點消息。
他娘也不在家,據崇德坊的人說,長安獄出事當天,他娘一大早帶著狄郎君的仆人洪亮,還有一條狗,牽著馬離開了崇德坊。當時崇德坊的武侯還問她去哪里,她說去走親戚。不過據卑職所知,那柳娘子也沒什么親戚。蘇釗死后,他家里倒是有幾個親戚上門,可后來不知怎地,都走了,而且再也沒有人到過他家。”
“那,蘇大為會去哪里?”
“不知道。”
“周良,你也不知道嗎?”
周良連忙上前,躬身道:“縣君,卑職雖然認得阿彌,但畢竟比他大了好多。他有什么事情,也不可能告訴我。說實話,哪怕到現在,卑職也不相信是阿彌所為。”
“可是已經有人證明,就是他所為。”
“誰?”
“這個,你不用管了。本縣問你一句話,若阿彌在長安縣,會躲在哪里?”
“他在長安縣沒有什么親戚,所以卑職以為,他可能已經跑了。”
“跑?”
裴行儉眸光一閃,發出一聲冷笑,“我看,未必!”
他說完,閉上了嘴巴,在公廨里踱步。
而江摩訶等人與蘇慶節一行人,則涇渭分明站在兩邊。
“江摩訶,我知道你心里感激蘇大為。
當初本縣想要提拔他做不良帥,他沒有答應,反而推薦了你。”
江摩訶的臉色,頓時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