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寶琳閉上了嘴巴,半天才惡狠狠憋出一句話來:“只怪那老夯貨太能生了。”
隨從噗嗤笑了,又連忙捂住了嘴。
尉遲寶琳可以這么說,他不可以。
而且,程咬金能生是本事,尉遲恭在這一點上,的確是比不上程咬金,只有三個兒子。
“算了,讓大家都精神點,明天陛下就要來祭拜先帝,說不定會路過這里。
別被程家五犬比下去,誰要是敢給我丟了臉面,等結束之后,某就扒了他的皮。”
“喏!”
隨從連忙答應,匆匆離去。
尉遲寶琳則嘆了口氣,轉身準備返回營地。
就在這時,遠處走來了一個人。
他騎著馬,身邊還跟著一頭白頭犼,遠遠就喊道:“是黿魚嗎?”
尉遲寶琳臉色一變,快走幾步吼道:“蘇吉祥,我警告你,我表字元瑜,不是黿魚。”
來人,已經到了尉遲寶琳跟前。
他跳下馬,笑嘻嘻道:“老黑,別生氣嘛,我口音重,你又不是不知道。”
“賊你媽,你就是故意的。”
尉遲寶琳倒不是真的生氣,只罵了對方一句。
“蘇慶節,現在已是夜禁,你怎么又跑出來了?”
“我來查案。”
“查案?”
尉遲寶琳一愣,道:“大晚上的,你查什么案。再說了,你什么身份查案?”
“是縣君與我的委派,我有通行令牌。”
說著,蘇慶節取出一塊腰牌,朝尉遲寶琳晃了兩下。
“你說你堂堂左衛中郎將之子,大把的前程任你選,你查什么案啊。”
“我喜歡。”
“好,你喜歡查案就查,來我這里作甚?”
蘇慶節道:“商量個事,我準備呆在你這里,你不會反對吧。”
尉遲寶琳濃眉一挑,一把拉著蘇慶節到旁邊,壓低聲音道:“獅子,我告訴你,可別亂來。明天陛下就要來祭拜先帝,你要是惹出事來,你爹怕都要受到牽累呢。”
“我能惹出什么事?”
蘇慶節道:“放心,我就是呆在你這里,不會惹事。”
“真的?”
“我說話算數。”
想當初,蘇慶節和尉遲寶琳在通善坊差點大打出手,還結了仇。
不過大家都是少年,后來在昆明池邊上打了一架。尉遲寶琳雖然打輸了,卻沒有因此記恨蘇慶節。相反,他和蘇慶節還成了朋友,沒事的時候,就會湊在一起。
“那你跟我來,記住,別給我惹事。”
“放心放心,我就不是那樣的人。”
換一個人這么說,尉遲寶琳可能會相信。
可蘇慶節……他和蘇慶節雖然認識不久,但也算是了解。
這家伙是個膽大包天的人,且骨子里好冒險,和他爹蘇定方穩重的性子全然不同。
如果是別人,尉遲寶琳肯定會拒絕。
但蘇慶節的話,他覺得,不會有什么問題。
“說好了,不許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