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李騰空不可思議的問道。
“我今天……見過他……”李心安艱難的咽了口口水,難怪他覺得褚贏生的聲音那么熟悉。
李騰空聞言,頓時關切的問道:“他沒對你做什么吧。”
“他也不知道我是李林甫的兒子,不然的話,我也活不了了。”李心安苦笑道。
褚贏生的聲音再度響起。
“相爺,血衣堂的人再不出來,我可就要動手了。”
李林甫說道:“禇宗主是橫練一派的高手,練得就是光明正大四個字,血衣堂那種不入流的陰險手段,對付禇宗主是沒有半點用的。”
“相爺倒是知道的不少。”褚贏生點點頭,“不錯,即便你叫出了血衣堂,你今天也是必死無疑。”
李林甫搖搖頭,“我還有別的手段。”
“別的手段?就憑你藏在李府里的那一百五十名士兵嗎?”褚贏生笑道,“相爺,我既是來刺殺,又怎么可能不探明情況,做好萬全準備。你仔細聽,這大堂外面,是不是很嘈雜?”
李心安聞言,耳朵一動,卻是發現外面人聲嘈雜,火光四起。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褚贏生吸引了,外面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他竟是完全沒有注意。
褚贏生將手指放進嘴里,吹了一個口哨。
片刻之后,大堂外面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
“痛快,哈哈……”
破碎的屋頂上再次響起腳步聲,又是一陣碎石沙塵飄灑,兩名黑衣人從屋頂上翻滾而下,落到了褚贏生身旁。
大堂外響起一陣哭喊,十幾名黑衣人出現在大堂外,圍住了這大堂唯一出去的門口。
他們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裝束,同樣的渾身浴血,同樣的不持兵刃。
“宗主。”褚贏生身旁,一名鐵甲門的弟子說道:“張林和胡三死了,但他們殺了二十個禁軍,沒給咱們丟人。”
“好!”褚贏生笑道,“不愧是鐵甲門的漢子,咱們殺了李林甫,拿他的人頭去祭奠兩位兄弟!”
堂外的黑衣人齊齊往前踏了一步,那些原本在外伺候的仆人們此刻都是嚇破了膽,哭喊起來。
李心安向外看去,人群中一個偏僻的角落,福伯不知道去哪兒了,吳鄉蜷縮在人群的最后面,顯得慌張無比。
“你們兩人倒是出不了什么事,可憐少爺我,今天說不準就要喪命了,我可是剛拜的師傅,還沒學到什么本事呢……”李心安了無邊際的想道。
李林甫看著這些同仇敵愾的黑衣人,卻是反常的笑了一聲:“很好,去掉死了的兩個,一共十五人,都到齊了。”
“你說什么?”褚贏生瞇起雙眼,片刻后,哈哈大笑起來。
“相爺,不要強撐說大話了,局面已經不在你的掌控之中。縱使你調用了禁軍護衛宅邸,還有金吾衛巡街,卻不還是被我們輕松突破了?恐怕相爺你打死也想不到我們是怎么進來的吧。”
“那有什么想不到的。”李林甫那雙令多少人心驚膽顫的眼眸好似亮了起來,閃爍著危險的弧光。
他輕輕一笑,平和的聲音蘊含著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不就是我幼子院子里的那個馬夫嗎?”
褚贏生的笑聲戛然而止。
李心安身軀一震,不敢置信的看向李林甫。
幼子?他哪里還有幼子,說的不是自己是誰!
李心安其實已經猜到了,把守嚴密的李府,褚贏生他們是絕對不敢強攻的,只能是家賊將他們放了進來。
但,怎么會是自己院子里的人……
李林甫的聲音再次響徹在眾人耳邊。
“凡是大唐疆域所至,我想知道的,都能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