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深夜來訪,但沒有遮遮掩掩,反倒是把門踹得邦邦響,一點都不避人。
不得不說,只要人設立得好,就做什么都不違和,而且還不會讓人多想。
比如在藍星上,娛樂圈里總有那么幾個男的裝娘娘腔,號稱跟哪個哪個女星是“閨蜜”,于是就算他們同處一室、勾肩搭背摟一起都沒事,但凡你敢多嘴一句,那就是你“內心齷齪”。
再比如秦老藝術家,頂著個太監的身份,就算對皇妃動手動腳,也沒人會說什么——皇妃自己都沒說什么。
秦源喜歡“太監”這個頭銜,正如景王喜歡“瘋王”這個頭銜,所以兩人肯定是能聊到一起去的。
當然,慶王也不遑多讓,他不也頂著“王廣”的馬甲么?
這后宮,就特么沒幾個正經人。
慶王本來已經穿好太監服,也拿好了一壇酒、一只燒雞,準備去找秦源喝一頓的。
甚至,他懷里還揣了一包花生米,只因小秦子上次說喜歡花生米下酒,他便暗暗記下了。
卻不想,他還沒有出石室,蕭百長就過來告訴他,景王已經捷足先登,摸進秦源房間了。
這意味著,他便不能去了。
慶王心里氣,畢竟天天躲在這石室里,找秦源喝酒是枯燥中唯一的樂子,今晚他好不容易偷得空閑,本想去乾西宮好好放松一下身心,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景王。
這小秦子,景王摸……景王找得,自己便找不得?
但想了想,最終還是無奈作罷。
畢竟,雖然五年未見,但景王必然還能認出他的。
景王進了屋子,還是一如平常,跟秦源嘻嘻哈哈開了會兒葷玩笑,然后甩開靴子,就一屁股坐到了鳳床上。
秦源只好把桌案挪到床邊,以方便這貨能在榻上喝酒。
“秦壯士,怎生不見那蘇姑娘?你現在這般清心寡欲了么?”景王笑道。
秦源咧了咧嘴,說道,“殿下莫要說笑了,那蘇姑娘好歹是敏妃的宮女,怎可留宿在此?”
“早知道本王給你帶兩個來。”
“不用不用,那怎么好意思呢,就……下次也行。”
“哈哈哈!”
“哈哈哈!”
兩人大笑,站在景王背后的阿大卻沒笑,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喝酒、扯淡、說葷段子,這是兩個老淫賊之間最基本的禮貌。
屋子里根本沒別人,除了阿大,連個丫鬟都沒有,按理說也用不著裝。
所以秦源現在才知道……景王特么的是真的好這口。
也對,要不好這口,怎么會有如此大的熱情,寫那么多淫詞艷曲呢?
景王擺上兩壇子酒,旁邊的阿三又從納石之中掏出一桌子硬菜,什么烤乳豬啊、蒸血鹿啊、紅燒虎鞭啊一應俱全,都是大補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