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這方面他確實有著讓人難以理解的天賦。
不過,一想起秦源和景王混在一起,鐘瑾儀便怒從中來。
這兩人混一起還能做什么,無非是花天酒地了!
酒地可以,再加上“花天”,那這小混蛋不是遲早暴露、自尋死路?
于是,她正色道,“你先把東西放下,本使要與你說點正事。”
秦源放下抹布,說道,“行,你說。”
鐘瑾儀想了下措辭,終于說道,“本使先警告你,你自己什么身份自己知道,若是敢在后宮胡作非為,本使知道了照樣抓你。”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秦源一頭霧水。
“我怎么就胡作非為了?”
“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啊,你是不是專程來吵架的?我就跟景王喝了一夜酒,然后探討了下詩詞歌賦而已,干嘛啊你?”
啊等下,秦源忽然覺得氣氛有點奇怪。
感覺像是……跟女朋友在吵架?
好家伙,有內味兒了嘿,好事兒好事兒……只要她不拔劍就行。
鐘瑾儀果斷拔劍。
堂堂鐘指揮使,為什么不拔劍?
當時那把劍離秦源脖子只有半公分左右的時候,秦源就知道自己草率了。
“放肆,誰允許你這般與本使說話的?”鐘瑾儀冷喝道。
秦源心想,還不是你爹和你哥?
但終究還是選擇了……嗯,退一步海闊天空,好男人不打老婆!
兩口子吵架的時候,如果一方要動了兇器,另一方就應該主動緩和事態——這是從心而論,對吧?
“好了好了,算我錯行了吧?我以后跟誰喝酒,都跟你報備一下!”
鐘瑾儀心想,這還差不多……嗯?
自己有何必要管他這些?
“本使并非此意,本使的意思,是讓你消停點,不要……去拈花惹草!若是讓本使知道,就把你拉到凈身房,重新凈下身!”
秦源這下終于聽明白了。
好家伙,鐘瑾儀才知道自己不是假太監啊,合著之前她哥一直沒跟她說?
不過看起來,她是打算裝作不知道,依舊留自己在宮中?
這就很妙了啊,說明在潛意識中,她已經接受并認可了自己的身份。
只是,她這種動不動就拔劍的心態,得治一治啊。
要不然這感情還怎么推進?
想到這里,他便挺直了身軀,迎著那寒光凜冽的長劍,微紅著眼眶,一臉委屈而倔強地看著鐘瑾儀。
“大人,我依舊喊你一聲鐘大人吧!我秦源一生,自問頂天立地,問心無愧!所謂的沾花惹草,你可知是為了什么?”
鐘瑾儀微微一怔。
“清正司喚我協助捉妖,按規矩我本可躲在一邊,卻為了與他們交情,不得不冒死出手,九死一生,你可知又是為了什么?
如若我不放浪形骸、不拼死以搏,如何能得到那些情報?如若我不逢場作戲,如何接近景王、蘇若依乃至敏妃?
悠悠我心誰人知呢,呵呵......或許在大人眼里,我終究只是你的屬下罷了。但是無妨,那日大人與我月下暢飲、花間醉酒之時,我便選了這條路。路是我選的,說到底與大人也無甚干系!”
說著,秦源緩緩地看向了窗外,此時窗外微風吹過,新栽的柿子樹綠葉輕擺,莎莎作響。
而他的眼角,有淚。
指揮使鐘大人,一生經歷過數次血戰,亦經歷過生死時刻,卻從未經歷過這種……溫柔的討伐。
她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