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站在高處看的分明,不由大怒。
“傳令各部,死戰不退。誰敢怯戰,軍法從事。”
嚴令下來,闖軍各部也不敢渾水摸魚了,紛紛朝著中間擠壓。
曹文詔殺了一層又一層,腳邊的尸體都堆的跟小山一樣。因為來不及穿盔戴甲,他的身上也受了不少傷,白色的絲綢內衣早已浸染成紅色。
他卻感覺不到痛苦,依舊揮舞的兵器努力尋找的生機。
闖軍的騎兵雖然人數眾多,又居高臨下,可是因為人擠著人、馬擠著馬,失去了沖鋒的威力,反而影響了戰斗力。
再打下去,說不定死的人會更多。
就在此時,湫頭鎮里出來的步兵趕到了戰場。
眼見著各部都亂糟糟的,形成不了合力,梁越著實氣壞了。
“讓開都讓開讓步卒來打。”
手底下的人陪著他一起高呼,終于讓混亂的騎兵清醒了過來。
打了一個多時辰,率領騎兵的李過早已失去了戰斗意志。
看著自己的手下不停的死去,他甚至都有心避戰了。
現在梁越愿意頂上來,他正求之不得。
伴隨著李過的命令,騎兵四處散開,將戰場留給了梁越的前營。
銅墻鐵壁一樣的騎兵部隊陡然消失,讓曹文詔不由松了一口氣。
他還以為這些流寇是怕了,想要逃跑。
結果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徐徐逼近,如林的長槍蔓延不見盡頭,令他頹然一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看著上來的流寇步卒,曹文詔就知道這一次麻煩了。
這些步卒的戰斗力,遠遠要比那些散亂的騎兵更加可怕,
但是他退無可退,只能繼續前進。
“列陣。只要殺過去,咱們就能活命了。”
僅剩下的一千多明軍步卒跟隨在曹文詔的背后,朝著梁越的本陣撞去。
戰場之上亂糟糟的,梁越也分不清誰是曹文詔,只能按照既定的計劃去打。
兩邊的步兵陣列很快撞到了一起。
血腥味立刻彌漫起來。
梁越的步兵長槍不停捅刺,將明軍士兵扎成了血葫蘆。
明軍士兵用手中的武器不停格擋長槍,努力團起身子,想要沖近一些。
可到底梁越的人更多。
完成第一波的攻擊之后,第一排的長槍兵開始向后退去,第二排的朝前頂上來。
明軍在第一波中損失慘重,也需要緩一口氣。
就連曹文詔的大腿外側也被刮了一道口子,導致他的身形都有些站立不穩。
可就在這個時候,闖軍的長槍上帶著一個明軍士往本陣拖去的時候,這個士兵急了,高聲喊道“將軍快救我,快來救我”
梁越一愣,順著士兵揮手的方向看去,立刻意識到了什么。
他指著氣喘吁吁的曹文詔高聲喊道“這便是曹文詔擒獲此人,獻于闖將。”
闖軍上下聽到梁越的喊話,再看到曹文詔搖搖欲墜的模樣,全都瘋了。
原本散落四周周的騎兵也重新殺了回來。
四面八方無數的人馬不停的擠壓,明軍的人數越來越少。
曹文詔陷在陣中,竭力拼殺,手中的刀越來越慢,身子也越來越虛。
終于一桿長槍刺來,他本要揮刀格擋。結果刀刃搭在長槍的槍桿上,竟然被震的滑了開來。
那長槍毒龍一樣刺入了他的左肩,竟將他撞的連續后退了四、五步。
曹文詔痛苦咆孝,一咬牙抓住長槍的槍桿,從身體里拔了出來。
一股血箭伴隨飆出,讓他的身子更是一輕,頭腦里暈暈乎乎的,眼前的世界已經不是那么的清晰了。
曹文詔明白,他沒力氣了。
再這樣下去,他肯定要被這些流寇擒獲,然后就是無窮無盡的凌辱。
曹文詔大好丈夫,頂天立地,殺賊從不手軟,焉能落入賊手
眼見著自己的人馬所剩無幾,他苦苦等候的援軍卻一個都沒有來。
曹文詔咧嘴苦笑,最后看了一眼波瀾壯闊的江山,勐地回手
刀刃伴著寒光,劃破了他的喉嚨。
鐵塔一樣的身軀搖搖晃晃之中,向前摔倒在地上。
四周的義軍看到他竟然自殺,全都面面相覷,但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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