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敬隨口問道“聽說李藥師曾在殿下麾下效力”
“確有其事。”房玄齡眉頭微皺,“早在武德元年之前,李藥師入秦國公府為三衛,后隨殿下征戰,只是未能獨領一軍。”
“之后得圣人簡拔,滅梁一戰大放異彩,蕭梁地廣勢眾,李藥師兵貴神速,兩月滅梁。”
凌敬有些詫異,“如此說來,此人非殿下愛將”
這是在問,李靖難道不是秦王一脈的將領
看房玄齡微微搖頭,凌敬心想李善也有猜錯的時候啊他可記得清楚,李善口口聲聲說李靖、李世績兩人均是秦王一脈。
未卜先知,也不是每次都能蒙對。
“隴西李氏丹陽房一脈,李客師入天策府,長安令李乾佑兼齊王府主簿。”房玄齡隱晦的提了句。
凌敬明了的點點頭,這是世家子弟慣用的伎倆,分侍各主,以保門楣不墜,如此看來,李靖很可能是東宮門下,至少也是忠于圣人的。
這時候外間響起腳步聲,神色有些疲倦的李世民出現在門外,努力振奮精神,笑道“凌公,玄齡。”
房玄齡、凌敬起身行禮。
李世民笑道“凌公晚上問問懷仁如何練出這般口舌。”
凌敬莫名其妙的問“殿下所指何事”
“當日館陶城外,力勸突厥北返,今日宮內”李世民若有所思的說“父親已然決議,許吳王出入無忌。”
房玄齡和凌敬對視了眼,都有些震驚。
杜伏威殺不殺那是小事雖然之前多有朝臣請斬其首級,但許如今被軟禁的杜伏威出入無忌,那就不是小事了。
而且聽李世民的口氣,圣人李淵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受了李善的影響。
李世民拇指食指微微摩挲,他覺得自己需要重新評價李善在父親心目中的地位他很清楚自己這位父親的心性,看似溫和如春,實則凌冽似冬。
當年劉文靜自以為功高,又覺得李淵心軟結果呢,太原元謀功臣十七人,排在第三位的他就這么被高鳥逝,良弓藏。
“殿下,李大亮欲有所為,這是第二封信了。”房玄齡將手中的信遞過去。
李世民看了幾眼就放下了,“不求其功,勿要壞事。”
“是。”
“適才凌公和玄齡在議何事”李世民隨口問。
房玄齡笑著說起了李靖。
李世民嘆道“孤欲攬天下英杰,不料卻身邊滄海遺珠,若掃平江南,藥師的確最適領江南道總管。”
房玄齡小聲提醒道“李藥師與廬江郡王有舊。”
“那又如何”李世民伸手延請兩位坐下,笑道“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藥師何等人”
“名將人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