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笑了笑沒再說什么,廬江郡王李瑗是宗室子弟中最貼近東宮的,但其人并無才略,鬧出的亂子也不是一兩次了。
李世民好奇問“凌公為何以為藥師”
凌敬暗罵李善不靠譜,只能以李靖曾在李世民麾下為借口之前見李善剖析朝局,點評人物都很周到,自己還真信了
對了,還有平陽公主一事,都快被逼的離京了也沒個準信瞎胡鬧
就在這時候,李世民輕聲道“父親決議,以三姐節制左右監門衛、左右千牛衛。”
如一聲霹靂,凌敬身子都在微微顫抖,平陽公主居然真的領北衙禁軍
房玄齡想了想,“自陳國公病逝,監門衛、千牛衛并無節制者,圣人選派平陽公主,倒是正合適。”
凌敬努力保持平靜的表情,袖子里的右手用力掐了下大腿,有點想拔腿就走,揪著李善問個究竟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能未卜先知
李世民也點點頭,“三姐在軍中頗有威望,節制諸軍并不難,只是嗣昌只怕要閑置了。”
“譙國公多年征戰,也該歇息幾年。”房玄齡不以為意,隨口附和。
夫妻兩人同領重兵,這是不可能的事,平陽公主節制北衙,柴紹的右驍衛大將軍就算不被撤,也不能再領兵出征了。
畢竟前隋楊堅就是以外戚的身份篡國奪位的。
李世民和房玄齡隨意商議,一旁的凌敬用近乎窺探的視線打量著李世民。
當日平陽公主轉危為安,知曉內情的凌敬、蘇定方、馬周都建議李善順勢投入平陽公主府為長史,至少能穩住基本盤。
但李善拒絕了,而且是以凌敬、馬周難以相信的方式平陽公主可能掌北衙禁軍,那對平陽公主有救命之恩的自己很可能被逼做出選擇,東宮不再溫情脈脈,秦王也可能逼自己投入天策府。
當日凌敬半信半疑,之后半年一點消息都沒有,他開始疑神疑鬼,覺得李善是在糊弄自己。
因為凌敬后來細細想過,李善似乎能確認,秦王有武力奪位的可能不然平陽公主掌北衙禁軍,對秦王是沒有直接威脅的,對秦王、太子奪嫡之爭也是沒有影響的。
但如今,平陽公主真的在半年后節制北衙禁軍凌敬心神大亂,收回了視線,不敢再窺探李世民的神色,只在心里懷疑,秦王真的有起兵的可能嗎
又聊了一陣,李世民笑道“時日不早了,今日就如此吧。”
一直沉默的凌敬突然起身,“殿下,尚有一事。”
“凌公請言。”
凌敬刻意的看了眼門外,上前兩步,低聲道“懷仁欲外放。”
“外放”李世民有些意外,“難怪這幾日連接入宮,就是為了此事”
“外放”房玄齡也很意外,但細細一想,這的確是李善最合適的一條路。
凌敬猶豫了會兒,補充道“前幾日入宮,未能言明,今日”
已經準備離開的李世民緩緩坐了回去,臉上神色變幻莫測,他再一次在心目中提高對李善的評價,針對父親李淵的評價。
不會那么巧,今日李善確認外放,平陽公主就得以掌北衙禁軍按道理來說,領兵出征的柴紹歸京后再任命,才更加合適。
李世民突然想起吏部插手陜東道官員調配一事,按理來說,吏部尚書是中書令楊恭仁兼任,此人并不依附東宮,卻與陜東道大行臺吏部尚書相爭這會不會是父親的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