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和雷二站在門外,傾斜著上半身,豎著耳朵聽著。
白云淺捧著碗笑得花枝亂顫。
沉如莫似乎也低聲笑了笑。
王府的天都像亮了。
仔細檢查過沉如莫的身體沒事,白云淺回相府。
沉如莫本想多留她一會兒,但看她眼下青黑,已經是連著兩夜沒有睡好,也不再多說,吩咐風一好好送她回去。
到相府門口,風一小聲道:“白小姐,有件事跟您說。”
“什么?”
“柳顧氏,就是顧佳寧的姑姑顧凌,她嫁的是柳家的庶子,但因為生他的姨娘特別受寵,所以這個庶子在府里的地位也挺高,分管著一些采買事務,再加上柔嬪這幾年受寵,連帶著顧凌也是水漲船高,他們這一房并不比嫡子差。”
白云淺聽得認真:“所以,柳家要來京城開分店,這事就交給顧凌來辦了?”
“不是,前陣子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查出這個庶子不是柳老爺的親生兒子,是野……就……反正,柳老爺大怒,嫡子那邊又查出,他們采買的原料有問題,以次充好。這下他們一家就被趕出柳家,因為無處投奔,又趕上柔嬪去信,所以他們就回京來。”
白云淺雙眼放光,嘴唇忍不住上翹:“所以,顧凌是落荒而逃,根本不可能帶著柳家的方子回來?”
“是的,原來他們也并非負責方子的事,方子都在柳老爺手里把著。”
白云淺眼珠轉了轉,“好,我知道了,多謝你。”
風一嘿嘿笑,“其實這是王爺讓我向您稟告的,白小姐,王爺也是剛得到消息不久,這畢竟是家丑,柳家瞞得緊,費好大勁兒才查到的。”
“我知道了,替我謝謝王爺,”白云淺狡黠一笑,“記得煲湯哦,一日三次。”
風一:“……”
得,白說了。
白云淺心情愉悅回府,剛走到半路,就見有人在搬東西。
二夫人一手扶著張嬤嬤,一邊正在指揮:“看著點,小心些!”
張嬤嬤在一邊附和:“這是二小姐的寶貝,碰壞了砍了你們的狗頭也賠不起!”
白云淺冷笑道:“二夫人,你手下這老奴才是教不好了嗎?動不動就說這種粗俗之言,誰是狗頭?我們相府何來的狗頭,還動不動被你砍!你有砍別人頭的權利嗎?”
張嬤嬤心里不服,雖低下頭,但脖子仍梗著:“大小姐不知道,他們就是那種賤胚子,不打不罵不成器……”
“本小姐在和二夫人說話,哪輪得到你這老奴插嘴?”
二夫人抬手撫了撫頭上發釵:“云淺啊,你也不必這么大的火氣,都是本夫人院子里的人,本夫人自己教導便是。我也是擔心,畢竟那是太子給夢兒的珊瑚,這些奴婢毛手毛腳,若是碰著了,豈非是罪過?”
白云淺還當她得意什么呢,鬧了半天就是那株破珊瑚。
“云淺啊,別怪二嬸我沒有提醒你,這選妃大典馬上到了,你也是要參加的,還是多放些心思在這上頭,好好準備,別到時候……丟了咱們白府的臉,那就不好了,你說呢?”
“丟白府的臉?”白云淺故作沉思,“你說得倒對,不過,到底是誰丟臉,這還不好說啊。”
二夫人呵呵一笑:“反正啊,夢兒是十拿九穩的,太子殿下的態度……算了,不多說了,到時候看結果吧!不過,你放心,夢兒發達了,白府也錯不了,也有你的份兒。”
她這得意樣兒,好像白如夢已經是太子妃了。
“太子的態度?”白云淺故作驚訝,“你是說上次在白如夢院子里,太子被臭走那回嗎?”
“你……”二夫人臉色陡然一變,“我不和你斗嘴,到時候咱們結果上見!”
白云淺哼道:“別拿將來的事在今天嚇唬本小姐,就說現在,你們這是干什么?”
“夢兒要搬我的院子里住幾天,把她的院子好好打掃打掃,你不會連這也管吧?”
“打掃?”白云淺嗤笑,“打個掃要鬧這么大動靜?莫不是怕打掃出什么別的東西來不成?”
她上前一步,似笑非笑的看著二夫人:“那二夫人也得好好看住院子,可別再惹來什么臟東西。”
二夫人看著她的眼神,忍不住打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