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還挺美。
“走,白芍,去瞧瞧。”
“去哪兒?”
“二夫人的院子。”
今天白芍從二夫人的院子來來回回好幾趟,早都熟了,提著燈籠在前面帶路。
還沒走到,就感覺響動越來越大,還有馬的嘶鳴聲。
白云淺嘴角微勾,白芍挑著燈籠仔細一看,倏地睜大眼。
就見十幾匹馬急先恐后,奔向二夫人的院子,馬蹄踩著地,哐哐作響,為首的馬煩躁的踢著院門,還沒等看門的婆子明白過來,馬已經闖進去。
好家伙,馬們就像是爭著要去吃大餐,拼命往院子里擠。
二夫人院子里種的花草都被踩踏得一塌糊涂,養錦鯉的缸也被撞破,幾條魚叭叭掙扎。
就連那株修剪地漂亮的桂樹,也被馬啃食,咬出滑稽的形狀。
丫環婆子們尖叫聲不止,全都懵了,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夫人正和白如夢在房間里商討著,怎么準備選妃大典,還有多少錢可以拿出來買衣裳首飾,提到怎么對付白云淺,咬牙切齒地恨不能扒她的皮。
正說得歡,變故突然發生,她們也以為是地動了,但又覺得不對,正想出去看,窗戶突然破了。
“砰”地一聲,兩個馬頭硬闖進來,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叫喚,聲音震耳欲聾。
二夫人和白如夢都驚呆了,半晌才大叫一聲,抱成一團。
“來人,來人!”
可滿院子的人都亂套了,每個人自顧尚且顧不過來,哪還有功夫理會她們。
更何況,她們的叫聲也比不過馬叫聲,也沒幾個人聽見。
二夫人看著亂七八糟的院子,心痛得簡直滴血,一轉頭,不只哪匹馬吐著大舌頭舔了她臉一下。
她“嗷”一聲,直接暈了。
白如夢剛被蛇嚇得半死,實在不想再住那個院子才搬到這邊來,可一晚上都沒過,又來了一群馬。
她簡直要瘋,抱著頭縮在桌子底下,尖叫不止。
這一夜鬧得人仰馬翻。
全府上下都知道,二夫人的院子里突然招了馬,被糟蹋地不成樣子,第二天一早,丫環婆子們,還有前面的小廝家丁,碰面聊得全都是這件事。
二夫人氣息奄奄,床都蹋了一半,勉強用兩把椅子支起來。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為什么馬會發狂,會跑到這里來!”
白如夢臉色蒼白,眼下青黑,她好幾個晚上都沒睡好覺了。
“母親,咱們最近頻頻倒霉,會不會是……犯了小人?”
二夫人渾濁的眼神陡然又亮了,撐起上半身:“你是說……有人故意害我們?”
“不然呢?這一次次的……”
二夫人呼吸急促,手扒拉著床沿:“是白云淺,一定是!這個賤人,除了她,還能有誰?一定是她害我們!不行,不能就這么算了,我一定要想辦法,出這口惡氣。”
她說完跌回床上,用力一折騰。
“咔”一聲,椅子腿斷了。
“轟”!
床又榻了……
二夫人尖叫一聲,丫環婆子七手八腳又把她抬起來。
白云淺聽到消息,早膳都多吃了半碗。
白芍看著她雖高興但并不意外的樣子,再想想她昨天晚上不睡,要等,就猜到這事兒八成和她有關。
她心里好奇得癢癢:小姐究竟用的是什么法子?
啊!好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