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早就猜到了答案,但在聽到這一刻,還是忍不住質問道:“你為什么不跟我說一聲,你知道你這樣做會害死爺爺的。”
段辭知道秦家必然會找上秦真,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讓秦真搬到自己那住,但沒有想到還是沒有擋住。
見他沒有說話,秦真一下急了,她猛然從角落坐了起來,撲上前去,死死的抓住段辭的衣領。
“收手,你現在就給我收手。”
要不是她尾音不自覺的顫意泄露了她的心緒,這話聽在誰的耳朵里都像是在威脅一般。
段辭伸手扯下了她的手,聲音堅決,“不可能。”
“為什么,為什么不可能,醫生說爺爺已經沒有時間了,再不給他手術,他就沒有多少時間了,我需要秦恒的骨髓,只要是收回成命,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沒有想到現實壓根沒有給她喘息的時間,竟連年底都等不到了。
秦家不會認命就這樣被整垮,他們是什么樣的人,秦真最清楚不過。
她不能拿爺爺的性命去賭,特別是在看到爺爺昏迷的樣子后。
聽著秦真的話,段辭已然猜到大概發生了些什么,神色深諳不明,但卻依然沒有說過自己決定的想法。
他若是真的聽了秦真的話,那么秦家只會更加不愿放棄這顆棋子,這樣的事情還會發生。
沒有聽到他的回話,秦真急了,“段辭當年你幫了我,這一次,再幫我一次,錢我不要了,你放過秦家這一次,讓我先救爺爺。”
錢,她還可以想別的辦法,但若是段辭不愿收手,爺爺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見她臉色凍的慘白,眼睛通紅,孱弱無助的樣子,是人看了都多出幾分的憐惜來。
段辭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似在安撫她的情緒一般,“睡吧,等你睡醒了我們再說。”
“你不答應我,我就不睡。”秦真眼巴巴的望著他,眼中是藏不住的倔強。
段辭將她濕嗒嗒的頭發整理到了腦后,聲音是少有的柔色。
“你要是不聽話,我是不會答應你的,你先睡覺,我考慮考慮。”
一般段辭說考慮也就是基本上成功了一大半。
“好,我聽話,我睡覺,我睡覺。”
說完,秦真重新窩到了角落邊,老實的閉上了眼睛。
也就是在她安靜下來之后,孟誠重新啟動了車子,眼看著還有半個小時就要到了。
有可能是真的困了,沒有多久,便傳來了秦真均勻的呼吸聲,她竟然真的睡覺了。
見狀,段辭想了想,還是拿起了一邊的毛毯蓋在了她的身上。
孟誠在后視鏡中看到了這一幕,猶豫了下,還是開了口。
“老大,老爺子可是真真姐的命啊,這個事情,要不我們再緩緩。”
段辭:“不行,秦家早晚是要除掉的,沒有時間了,你那邊要加快手腳。”
“可是……”孟誠還是忍不住想要勸上兩句。
這么多年,他以為段辭對秦真是有著幾分特別在的,至少他看到的是這樣的。
卻沒有想到他在這件事情上,卻絲毫沒有留半點的情面。
段辭撐著腦袋打量著角落中的秦真,聲音悠悠,讓人聽出不情緒的變化。
“她的死穴不能成為我的,秦家這一次必須除掉。”
聽出了段辭話中的堅決,孟誠沒有再說什么。
多說無益了。
只是想到秦真,孟誠不自覺的嘆息出聲。
沒有人說話,車內重新恢復了安靜。
聽著秦真沉沉地呼吸聲,段辭的眼睛是從未有過的戾色。
狗急了跳墻,看來秦家這次是真的著急了,但是他們好像忘記了,掌握棋局從來都不是秦真。
若是他們想要跟他斗,似乎是忘記了自己有幾斤幾兩了。
黑暗中,段辭勾起了嘴角,絲毫不加掩飾的殘忍。
第二天,秦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段辭家中房間內了。
她頭昏的厲害,好像是感冒了,腳上的傷已經重新處理過了。
對了,她要去找段辭,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她要去找段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