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爹在醫館門口貼了地址,承諾半夜也出診,我勸他別貼,他不聽,你看看,下午剛貼上,晚上就有人找上門,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張三娘著實有點不滿。
范寧笑嘻嘻道:“娘,你只要想到爹爹跑這一趟至少賺五百文錢,你心里就舒服了。”
“這倒也是!”
張三娘心中頓時想通了,她笑瞇瞇道:“那就別管你爹爹,我們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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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鐵舟在四更時分才趕回來,他只睡了片刻,便起身送兒子上學,他自己也要去醫館坐堂。
范寧今天來得稍早一點,鐘聲還未響他便走進課堂,一眼看見了小蘿莉朱佩,這小娘子正在低頭趕作業。
其實不光是她,大部分學生都在拼命趕作業,放假三天,大家都有點玩散了。
“還有多少?要不要我幫你。”范寧坐下來笑問道。
“一邊去!你那筆破字,還想幫我。”
不多時,朱佩寫完最后一個字,她放下筆看了一眼范寧。
“你幾時搬家?”
范寧一怔,“你怎么會知道?”
朱佩得意一笑,“就不告訴你,本衙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昨天掐指一算,便知道某個呆子家在鎮上買了房。”
范寧心中著實奇怪,她的生活軌跡和自己沒有交集才對,她怎么會知道?
范寧百思不得其解。
他索性也不再想,取出扇子遞給她,“這個給你!”
朱佩眼睛一亮,一把奪過扇子,打開扇子看了看,喜滋滋問道:“你不要了?”
“反正也不能賣錢,給我也是丟在箱子里,還不如給喜歡它的人。”
朱佩想了想,又把扇子還給他,撅著嘴道:“還是還給你,祖父會不高興的。”
范寧把扇子放在她桌上,“第一,這把扇子已經和你祖父無關,是我的,我想送給誰,是我的事情;第二,范仲淹是我本堂三阿公,上次我就是和他一起去京城,我想請他寫字輕而易舉;第三,這柄扇子上有你祖父的名諱,我拿著不好,這三個理由足夠嗎?”
“嗯!第三個理由不錯。”
朱佩也覺得有道理,她眉開眼笑拿起扇子,又欣賞一下,便放進了書袋。
“你剛才說,請范相公寫字輕而易舉,是真的?”
范寧點點頭,“我就在想,萬一我找不到極品太湖石怎么辦?我索性寫信請三阿公給你祖父寫一幅中堂,給你作為壽禮,你覺得怎么樣?”
朱佩眼轉一轉,笑道:“太湖石我要,范相公的書法我也要,兩樣東西都不能少。”
范寧眼睛瞪大了,“這太過份了吧!”
朱佩雙手叉腰,怒沖沖道:“范阿呆,你欠我的人情,想賴帳嗎?”
范寧趴在課桌上嘟囔道:“你這個人情太難還了吧!”
“那是!”
朱佩得意洋洋道:“我的人情是高利貸,利滾利,你想還清,沒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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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間,劉康陪同范寧去看他們家的新宅,聽說范寧家在鎮上買了宅子,劉康也格外高興。
范寧的新家也在趙狀元橋附近,距離藥鋪很近,在一條幽深的小巷子里。
兩邊是高大的青磚墻,有點年頭了,上面布滿了青苔。
小巷盡頭左首就是范寧家的新宅,門比較舊,上面掛一把大銅鎖。
范寧打開鎖推門進去,開門就是一個很大的院子,至少有百余個平方,院子周圍是五間倒‘凹’字型的青磚大瓦房。
這只是第一進,穿過走道,后面是天井,中間種了一棵大樹,四周還有至少六間大瓦房,左邊還是兩層的樓房。
“比我家大一倍!”劉康驚嘆道。
“別嘆了,你們家是臨街店鋪,雖然面積小一點,但價格比我家貴得多。”
“那倒是!”
劉康掩飾不住臉上的得意,“我們家十年前買的,當時就花了三百貫錢,現在至少要五百貫錢,關鍵是那個地段還買不到了。”
這時,外面傳來父親范鐵舟的聲音,“就是這里,搬進來吧!”
只見一群人搬著大大小小的家具魚貫而入,院子里頓時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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