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是外人,你還不肯告訴我!”范寧有點生氣了。
阿多這才小聲道:“爹爹中午和娘大吵一場,好像是為三叔住宿的事情。”
范寧很驚訝,在他記憶中,父母從未吵過架,甚至沒有臉紅過,而且父親脾氣很好,和母親恩愛有加,怎么會大吵一場?
“就為這點小事?”范寧覺得這里面還是有點蹊蹺。
阿多垂淚道:“我也知道,最近幾個月爹娘常常吵架,前些天三叔走后,爹爹幾天都沒有回家。”
范寧想了想道:“你去把三叔找來,小心一點,別讓娘發現了。”
阿多答應一聲,轉身向內院跑去。
范寧緩緩向門口走去,剛到門口,范鐵牛便快步走出來。
“阿寧,你找我?”
范寧目光凌厲地注視著范鐵牛,“三叔,你告訴我實話,我父母這幾個月為什么吵架?”
范鐵牛一下子呆住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別告訴你爹爹,是我說的。”
“你說吧!”
范鐵牛半晌嘆口氣道:“你家里有戶佃農,好像是潁州那邊過來的,老兩口帶個女兒,女兒叫彩香,二十歲出頭,出嫁兩年后成了寡婦,也沒有孩子,他們一家三口流落到江南,租了你爹爹五十畝地,你爹爹可憐他們,便減了他們一半租子,一來二去,那個彩香就喜歡上你爹爹,你爹爹也喜歡她,便想納她為妾,但你母親不答應,兩人就為這事大吵一場,你爹爹一怒之下搬出去住,后來被你祖母大罵一通,才回家認錯。”
“這事沒結束?”
“哪里能結束呢?又不是風塵女子,說不要就可以不要!”
范寧有點明白了,“那女子現在在三叔那邊吧!”
范鐵牛尷尬地撓撓頭,“我也沒辦法,你爹爹把他們一家三口送到我那里,我免他們佃租也就罷了,但那個女子已經有身孕了。”
范寧一驚,“什么時候懷孕的?”
“估計年初吧!現在肚子挺大了,所以你爹爹急啊!”
范寧這才明白父母吵架的原因,母親對三叔的不滿,應該也有這個因素在其中。
俗話說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這句話一點不假,每家每戶都有煩心事,范寧事業上成功突破后,帶動家里也從原來的社會底層一躍跳到中上層。
這個過程中不免會出現各種跟不上的節奏,也會產生種種矛盾,只是范寧怎么也想不到,首先是父母的婚姻出現了問題。
那女子居然已經懷孕五個月,眼看衣服就要遮擋不住了,范寧心里很清楚,這件事若不盡快解決,以父親的倔牛脾氣,父母的婚姻恐怕就要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