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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寧來到官衙,李慕迎了出來,躬身行禮,“使君這一年辛苦了!”
“恭喜李兄高升!”
李慕已從四品升為正四品承宣使、知海外經略府事。
他并沒有升為海外經略使,而是出任海外經略府知事,這就意味著他不再直接向天子負責,改為向知政堂負責。
這也是去年知政堂和曹太后達成的妥協,范寧任期結束后,海外經略府改為知政堂主管,海外經略使也變成了虛職,一般是皇族在京城遙領,知經略府事才是實職。
李慕苦笑一聲,海外經略府知事最大的削權就是軍權沒有了,海外官員推薦權也沒有了,而且受知政堂牽制很大,權限大大縮水,這也沒有辦法,范寧是高官低任,又有太后支持,權限很大,自己目前的權限才是常態。
他將范寧請進大堂,范寧笑道:“舉行一個交職儀式吧!我就輕松了。”
李慕隨即擺下香案,兩人舉行了交職儀式,范寧這才完全卸去了經略府之職。
范寧來到自己的官房,他的三名幕僚都已出任官職,官房里還是去年自己離去時的情形,桌面上落了薄薄一層灰,范寧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片刻,心中十分感慨,近五年時間過去了,自己在這里幾乎沒有坐多少,大部分時間都在外海奔忙。
這時,一名從事在門口稟報,“蘇知州有急事求見!”
是蘇亮來了,范寧點點頭,“請他進來!”
范寧聽妻子朱佩說,蘇亮任期也滿了,將入朝出任禮部主客司郎中,升朝散大夫,也正式升為從五品,去年李大壽調任太常少卿,也是從五品,兩人都邁上了五品這個坎。
片刻,蘇亮快步走了進來,進門便道:“去喝一杯,我告訴你一個重要消息。”
“非要賣個關子,走吧!”
范寧在經略府已經無所事事,索性去喝一杯,了解一些情況。
兩人來到了緊靠晉江的新安酒樓,坐在二樓可以清晰看見江面上的風景,舟楫如梭,往來不斷。
酒保給二人上了酒菜,蘇亮搶過酒壺,將范寧面前的酒杯斟滿,關切地問道:“新職有什么消息?”
范寧搖了搖頭,“要和朝廷以及天子談過才會頒布,現在暫時沒有消息。”
停一下,范寧又問道:“天子主政了嗎?”
蘇亮向周圍看了看,小聲道:“天子主政了,但太后也沒有退。”
“這話什么意思?”
“聽說小的政務太后已經放權,在但重大事務上,太后依舊掌握著最后的決定權。”
“那什么叫重大事務?”范寧又追問道。
“我給你說件事吧!我也是聽人說的,韓琦引咎辭職,天子不肯答應,認為河北防御不嚴和韓琦無關,但太后卻批準了韓琦辭職,韓琦就留不下來了。”
范寧聽懂了,“你的意思是說,從三品高官的任免權依舊掌握在太后手上?”
“是這個意思,還有百萬貫以上的撥錢必須由太后批準,三司度支使劉勘將一筆一百二十萬貫的御邊錢分割成兩個六十萬貫的項目,由天子批準實施,但劉勘很快就被彈劾入獄,天子也無可奈何,另外,萬人以上軍隊的調動也必須由太后交授虎符,人事權、財權、軍權,其實都在太后手上。”
范寧無語,太后這樣戀權下去,遲早就出大亂子。
他心中嘆了口氣,又問道:“你不是說,有重要消息要告訴我嗎?”
蘇亮點了點頭,“我是聽一名日本商人說的,也不知道是否可靠,遼國使者抵達平安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