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尹說的對,我現在真的很需要休息。
若昨日沒進入那妖心境,白白浪費了睡覺時間,即便喚雨也不該這么疲勞。
縱使我想靜下心來休息,密不透風的屋子也是讓我越發感覺悶熱。
隨著時間流逝,屋內溫度攀升,讓我有些喘不上氣。
當茶壺內最后一滴水滾入喉嚨仍解不了我的口干舌燥時,熱不可耐的我只能沖門口大聲吆喝。房間外毫無動靜,更不用說有人搭理。
頹廢的我只得靠著門坐在地上,緊貼著門縫,企圖透過縫隙間的縷縷清風讓自己稍作平靜。
看樣子,只能希望夜幕早點來,盡早降溫了。
經此遭遇,我才覺以往的關屋子都不算什么,難道這才是東陵說的,真正的“牢獄之災”?
“咔!”
不知過了多久,陷入淺睡的我突覺身后一空,失去支撐的自己卻有氣無力,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正當我以為要背擊門檻又要遭受疼痛時,背部卻意外地靠在了一堵“墻”上。
我瞇著眼探查,只覺眼前有一黑影晃過,不知是誰的手落在了我的額頭上。
或許是自己太熱了,掌心的溫度都讓我覺得清爽不少。
不等我轉頭,我便感覺自己被來人橫抱起。
伴隨他的步履匆匆,兩側暖風拂過,又讓昏昏沉沉的我稍微清醒一些。
我睜開眼,頭偏靠著他的胸口,有些發愣地看著走廊上小窗掠過,聽見一聲急切從頭上傳來:“讓玄尹掌門速來。”
是云昱的聲音?!直到聽到他的聲音,我才意識到來人是他。
怎么會是他呢?
本覺舒適的自己瞬間改變心意,抬手伸展胳膊想要掙脫,他打算把我帶到哪里去?
“你再亂動,自己走。”云昱這么說著,手中力道卻更重,生怕玄璃真掙脫下來。
離開半個時辰,他已聽聞她在屋內敲門喊熱,但只覺她無中生有,便優先朝政。
誰知等他忙完趕來,開門便見她面色憔悴,額頭發燙,不熟醫術的他也能感知到她的脈搏虛弱。
一個時辰前,還在自己面前大言不慚的玲瓏石怎會突然暗淡?
我奮力睜開眼,用力拽了拽他耳際的發絲再次抗議:“那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他勃然變色,終于低頭看了一眼我,與我預想不一致的是他滿眼是擔憂——有什么好擔心的,擔心自己這顆石頭會不會死嗎?
還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將托舉我腰部的左手松開,我上半身頓感落空,以為自己要被他扔到地上。
誰知他姿勢輪轉,換了一個方式:他像我日常扛木柴一樣,將我扛在了他的肩膀。
接著,云昱不再理會我任何動作,繞進了房間將我放在前廳桌前的長席上。
我剛要起身質疑,忽覺身下的軟榻倍感涼爽,伸手觸摸也是絲滑細膩,有些類似水中搖曳的團團水藻。我正打算躺下貼著這個軟榻讓自己涼快一下,右手卻被云昱拉住號脈,他俯身在側,眼中憂慮仍在,與之前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