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淡漠著眉眼的薛衡面色如霜,在所有人看過去的時候淡淡的說了一句:“抱歉,手滑了。”
這話剛落,便有侍女以著極快的速度過來收拾,而薛衡卻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穿著狐裘,整個人如同雪中青松一般,既冷又傲。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見得他這副模樣,坐于薛衡對面的聞人明月在見到薛衡這副模樣之后,嘴角的笑意因為惡劣而又加深了些許。
“丞相大人若是身體扛不住,還是早日休息得好。”
“我身體如何,還不需要王爺來操心,王爺有時間的話還是多加注意自己吧,畢竟年紀也大了不是嗎?”
薛衡面色不變,語氣更是淡如白水,他眼睫都是疲懶的趿拉著的,甚至在說話的時候他都沒有看向聞人明月。
這般輕視意味卻沒能叫聞人明月有任何變化,他似乎已經很習慣薛衡時不時的暗嘲冷諷了。
在薛衡說完那話之后,聞人明月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視線落到了景陽身上,“小東西,繼續你的表演吧,本王倒要看看,這水你可以攪得多混。”
這話一出,公堂之上的氣氛陡然凝滯了起來,聞人明月三言兩語便將水下的東西給翻了上來,讓場面一時都不好看了起來。
景陽也心下一凜,她可是太清楚這只老狐貍的謀略了,稍有不慎,惹到他的痛腳,那么景陽的處境便是危險之中的危險了。
這聞人明月可謂是惡劣之中的惡劣,若是他想,那么那皇位早就是他的了。
但到至今,他也還只是像玩獵物一般玩著聞人行,既不會將之逼到絕境,又不會讓自己處在一個絕對的劣勢。
那種把控全局的能力,足以叫他的任何一個敵人為之膽顫,當然,這里面的敵人薛衡除外。
因為他們兩個可以說是不分伯仲的存在,都是玩弄權術掌控人心的好手。
這種人,絕對不能與之為敵,并且最重要的是,絕對不能引起他們的興趣。
景陽思緒彎彎繞繞一通,不過轉瞬之間。
在這話落下的下一秒,景陽便笑意不變的對著聞人明月說道:“草民還沒有那么大的本事,只是想要借此機會給自己謀取個參與考試的機會罷了。”
“你想參加科舉?”聞人行語氣不明的問道。
“準確來說。”景陽笑意淺淡了下去,直視著聞人行繼續說道:“我是想要直接參加會試。”
“你的其他考試過了嗎?”
“并未。”
“荒唐!”太傅朱明第一個跳出來不同意,他瞪著眼睛看著這個囂張的黃口小兒,語氣很沖,“沒有參加其他考試到底是你不能還是不會?!”
“無論如何,陛下,這個人來歷不明,就連要求都如此奇怪,不得不謹慎啊。”
朱明這話一出,其他官員便跟著附和。
門閥世家倒是因為聞人明月剛剛那一句話而沒有再多加言語,但其他保皇黨不一樣,眼見朱明這般了,紛紛上前納威助陣。
公堂之上一瞬間就熱鬧了起來,哪還有剛剛針落可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