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衡說這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其中所蘊含的滔天殺意卻能夠叫在場的人都為之膽顫。
包括一直有些意見的西景,他面上的尖銳之意削減下了兩分。
但是他看了一眼景陽之后,還是上前對著薛衡拱手說道:“大人,微臣只是覺得如此有些于理不合。”
在說這話的時候,錢上清眼睛猛得睜大了來,他立馬伸手扯著了西景的衣袖,但是那人聽都不聽。
脾氣上來的西景一時莽得不得了,看那頭鐵的樣子,像是要以死明鑒一般。
看得錢上清急得滿頭是汗,這個蠢貨!盡會來事!
“呵,于理不合?”薛衡嗤笑了一聲,他眉眼含霜,看著西景一字一句的將這話說出口。
薛衡怒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暴怒。
在場的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種事實,就連景陽也不例外。
她倒是對于西景的輕視沒有多大感覺,但是薛衡卻像是被碰到了逆鱗一般。
他從上坐起身,從商秋側邊抽出長刀來。
刀劍出鞘的聲音就像是刮在人心頭上一般,叫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心顫了一瞬。
“大人息怒呀,西景就是腦子不太好,您不要和他計較啊。”
錢上清上前擋在西景的前面,看著薛衡動怒的模樣有些怵,但還是極盡所能的在勸說著薛衡。
但是薛衡理都沒有理他,神色像是被暗影吞沒了一般,他拖著長刀靠近西景。
但還未走上幾步,便被景陽給拉住了手腕。
“怎么?阿衡是要動手傷人了嗎?”景陽笑嘻嘻的走到薛衡的面前,她面帶笑意的捏了捏薛衡的臉。
將人面上的那股殺意都給揉得煙消云散之后才捧著薛衡的臉說道:“阿衡脾氣這么暴躁的嗎?”
“他冒犯你。”薛衡還在有些生氣,只是這份生氣在對上景陽之后又盡數化為了委屈之意。
看得景陽不由自主的踮起腳尖來摸了摸薛衡的腦袋,“看不起我的人多了去了,那你是不是都得沖去看他們一刀啊?”
“有何不可?”
這般理直氣壯的回答叫景陽噎了一瞬,她看著薛衡一臉認真的模樣,忍不住拍了他一下。
“當然不可以啦。”
在薛衡有些委屈看過去的時候,景陽又接著繼續說道:“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到時候累到你了我得多心疼呀。”
錢上清:“……”
西景:“……”
商秋:呵,小場面,小場面而已。
“阿衡不要讓我心疼還不好?”
景陽靠近薛衡彎著眉眼說著這話,那似乎盛著暖陽的眉眼晃得薛衡心臟狂跳。
他目露癡迷的看著景陽,只剩下本能的答應著景陽:“嗯,不會讓你心疼的。”
“你把那刀劍還給商秋侍衛吧。”
景陽說完這話,商秋便極具眼色的上前來彎腰接過那冒著寒光的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