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笑笑,輕松的說道:“那我倒是好奇這邊的菜肴了。”
陳青陽勾著淺淡的笑意,低頭抿了一口清茶。
恰在這時,窗外便傳來了一陣鑼鼓喧天的聲音,人聲鼎沸,熱鬧至極。
窗邊便挨著長街,梔子花香之中,有人成婚了。
景陽眉目一動,便將茶杯放到了桌子上,視線落到了外面的迎親隊伍上。
騎著高頭大馬的新郎官是一個俊俏的公子,雙頰暈紅,水色的雙眼之中盡是細碎的笑意,眉眼之上蔓延著歡欣與著期待。
他穿著得體華貴的喜袍,身后跟著的是浩浩蕩蕩的仆從與著迎親隊伍。
在梔子花飄揚之時,兩側不斷有小斯拿著一個大袋子沿街給看熱鬧的百姓分發喜糖。
一時間,各種恭祝之聲如同潮涌一般襲來,在眾人的祝福當中,似乎那吵鬧的嗩吶聲都變得歡欣起來。
景陽一時看得有些出神,直到店小二來上菜了才回過神來。
“又在想夫人了。”陳青陽將一雙玉箸遞給她,語氣輕快的打趣道。
她勾唇一笑,面上帶上了一點愧疚,輕嘆一聲說道:“我于他虧欠諸多,連成婚都還沒他一個。”
“他一生都給了我,我卻連半分都還不上。”
陳青陽聞言抬眸看了一眼,青年灑脫驕矜的眉眼罕見的帶上了幾分沉重和傷懷,在微微皺眉的時候,細碎的苦澀將那雙好看的眼睛都染上了幾分水黛的模樣。
他將視線移開,才緩緩開口道:“你如今功成名就,那便給她你的余生。”
“況且,成婚而已,不過一個俗禮,給她便是。”
陳青陽低垂著眉眼淺淡的說道,他抬起手邊的清茶抿了一口,又繼續說:“良人相遇,不過在心罷了,又何必愧疚。”
三言兩語說得很是通透,像是將埋在景陽腦海當中的那團霧都給撥開了一般。
一瞬間,景陽便知道,薛衡的生辰禮,自己該送什么了。
等到傍晚該回去的時候,景陽中途悄悄的去找了衛青。
只是時機……似乎有些不太對。
她三兩下便輕巧下了屋頂,便見到那個囂張又蠻橫的小將軍正在臥房外面……跪搓衣板……
脊背還是一如既往的挺得筆直,垂在兩側的手捏得緊緊的,在景陽跳下來的那一瞬間,便瞬間殺氣凌冽的回頭。
只是在看清來人之后更加惱怒,他狠狠的將頭轉回去,像是一只暴躁到極點的惡犬,喉嚨之處似乎都是焦躁的呼嚕聲。
景陽看得好笑,慢條斯理的過去好奇的問道:“你這是又怎么了?”
“沒看見嗎!老子他媽在跪搓衣板!”
這話才出,房門便被打開了來,景陽見到笑容溫雅的陳青月,還未說話,那笑意溫婉的女子便一巴掌拍在了衛青的腦袋之上。
一瞬間,嗷叫聲便傳得老遠。
景陽:“……”
陳青月笑著斜睨了眼淚汪汪又委屈巴巴的衛青一眼,而后對著景陽盈盈一拜:“先生失禮了。”
“無礙。”景陽灑脫一笑,余光倒是瞥見了衛青怒氣沖沖又不敢說話的模樣。
一時之間,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