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瞪了。
“要得勁不難的,把表演拉一拉,起伏大一點,把鏡頭給長一點。比如這一段啊,”季銘指著剛好放到的一段:“喏,黃毛說你不知道五千塊錢,很多人都吃不起么?這個時候,你爆發了,你說跟我什么關系,我又不是白血病人,你們都得謝謝我,是吧?如果你追求得勁,這會兒你完全可以站起來,前傾身體,扶著桌子,盯著他,給你大特寫,更歇斯底里,把你明哲保身那一部分表現的更讓人厭惡。”
文木野小小地張了張嘴,但沒出聲。
“可您不會那么做。”季銘也是剛懂這一點:“你,文導,你們本身對電影是有個基調的,表演如果得勁過頭,就格格不入了。一群普通人,雖然為了活命,看似做了一些不普通的事情,但終究,他們都還是普通人,普通人的生活哪有那么多勁兒啊,是吧?您看,文導都嚇壞了,生怕您要亂來。”
徐錚轉頭去看文木野,文木野眨眨眼。
三個人都笑了一會。
其實徐錚不是不懂,是“只緣生在此山中”,也有可能是被《演員》的錄制給干擾了,導致產生了這么一點疑問。
“可以啊,季銘,我原來還擔心你過頭呢,沒想到還沒開始演,就被你指點了一頓。”
“您自找的呀,我經紀人會找你們補協議的,剛才的話,一個字一千塊錢啊。”
“天地銀行的要不要?”
“我靠。”
季銘不知道徐錚最后是怎么決定的,反正他的話也不是什么關鍵性的參考,說完就回去休息了。
他睡了四個小時,七點鐘起來練嗓,這邊拍完回中戲,就是趙老魔的聲樂課,季銘覺得可能會被抽——所以他得把之前趙老魔的歌單多練練。
“一條大河波浪寬~”
“小背簍,晃悠悠~”
“美麗的草原我的家,風吹草地遍地花,灰太狼總是來偷羊,羊村小羊心慌慌……”
唱著唱著就飛了。
十點的時候,季銘到了片場,光桿司令一個人,就帶了個保溫杯。
他一來就化妝、做造型,做頭發的時候章宇來了。
好型啊!
章宇打了個哈欠:“你大早上唱的挺高興啊?”
“哈哈,你在我邊上么?”
“是啊,你左邊,徐導在你另一邊。剛醒,就聽到什么羊村小羊心慌慌。”
季銘說自己練課堂作業呢,就看到造型師把章宇的黃毛發套拿了過來。
“這個發套得把章老師的顏值拉低了50個點。”
“沒辦法呀,演不到你那個帥哥角色。”
“要不咱倆換換?我可做夢都想把你們誰擠出去,取而代之。”季銘的坦誠,把化妝師王姐都給說笑了:“哎王姐,要不我給你一千塊,你化妝的時候給章老師來一下,讓他演不了了,行不行?”
“哈哈哈,別貧了,我手都抖了。”
“你抖沒事,給徐導刮頭的不抖就行,一抖就是血光之災啊,千里旱地一點紅。”
王姐笑的不得不停下來。
“季銘,你又在編排我了?”徐錚推門進來:“早上瞎唱唱的我睡不著。”
“啊,剛才是章老師在說話啊。”季銘粗著嗓子,變了個聲音:“我對您只有敬仰,怎么可能編排。”
“我看你是無聊過頭了。”
季銘真是無聊過頭了,他化妝的時間不是特別長,但是要等戲,一直等到夜幕降臨才開始拍他的部分,大量的群眾演員進場,射燈一打,精彩的夜生活開始了。
——
上架倒數第二天,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