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六一直被一個噩夢纏繞著。
這個噩夢讓他每晚都會驚醒,如同陰影一般驅之不散,無比的痛苦、恐懼。
那就是東州那一夜。
那一夜,他親眼目睹了東州大佬,曾比他威風十倍的東爺,被一個從天而降的地獄惡魔使者斬殺。
那一夜,血流滿了佛堂。
吳老六躲在佛案下,逃過了一劫。
那位恐怖的惡魔臨走前,說過幾個字:“佛……不渡罪人!”
吳老六知道,那夜他并非撿回了一條命,而是那位高高在上的黑箭俠大人饒恕了他。
是以,這半年來,哪怕他一統西州,也絕不敢染指東州半步。
他絕不想再那個可怕的家伙,聽到一切有關于那家伙的消息。
此刻,他再次從江寒嘴里聽到這幾個字。
那一刻的惶恐徹底擊敗了他的高高在上,擊碎了他所有的勇氣。
除了祈求寬恕,他已經生不出任何別的想法。
“我錯了!”
“我罪該萬死!”吳老六虔誠的匍匐在腳邊祈求憐憫。
“你多活了一百七十三天!”江寒道。
“是的!”
“蒙你寬恕,小人活著……”吳老六汗流浹背,失聲哽咽道。
“坐!”
“生意上的事,還是得談,今天把事談開了。”
江寒可以殺人,但錦繡的名聲、清白必須要還給蘇沐雪。
“遵命!”
吳老六一抹臉上的汗水淚珠,誠惶誠恐的爬了起來,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把你的記者,還有那些抬棺材的,亂七八糟的都叫過來。”江寒負手吩咐。
“還愣著干嘛,還不滾過來。”吳老六起身指著那些人吼道。
很快有人抬來了棺材,杜偉也被拽了過來。
“把你們的鏡頭都打開,到時候我要在西州、省臺的頻道看到。”
“網絡直播的,現在也可以開始了。”
江寒對在場的媒體道。
這些人都是吳老六叫來的,哪里敢不聽話,趕忙開啟了錄制。
“你們幾個自我介紹下!”江寒指著那幾個披麻戴孝的村民。
“我,我叫馬保華,是,是……”幾人吱吱嗚嗚,看著吳老六哪里敢開口。
吳老六急了,一拍大腿罵道:“狗娘養的,江爺讓你們說,你就說,實話實說。”
“是!”
“我是六爺手下的馬仔,XC區人。”那人忙道。
“你不是南樹村的村民嗎?”江寒笑問。
“不,不是!是山哥讓我們假扮來鬧事的,江爺,我們黑心,我們認罪。”那人跪地懺悔。
其他幾人也紛紛認罪。
“你呢?”
“這棺材里的是你老娘吧?”江寒目光冷峻的盯著杜偉。
“是,是我媽。”
“她肝硬化晚期,吳山說讓我媽誣陷錦繡的藥有問題,事后免了我八十萬的賭債。”
“為了勒索蘇小姐,他又讓我給我媽打針,害了她老人家。”
杜偉痛哭流涕一五一十全部交代。
“畜生不如的家伙,滾一邊去。”江寒一腳踢飛了杜偉。
“你!”
“你是西州的醫藥總代理,你說說!”江寒問柳經理。
柳經理扶了扶眼鏡,如實道:“錦繡藥業百年良心,每一顆藥都是惠民價實,只是吳山說過了,誰要敢跟錦繡合作,就是死路一條。”
“這次無故勒索錦繡十五個億,就是吳山的陰謀。”
“姓柳的,你敢……”
“你,你們這群王八蛋,敢反老子的水,你們等著,等著吧。”
面對千夫所指,吳山氣的跳腳大罵。
“山哥,惡有惡報,你好自為之。”柳經理冷笑。
他不敢與錦繡合作,正是因為吳山作梗。
如今連吳老六都自身難保了,吳山今晚怕是難逃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