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軍有這樣的想法,袁大隊也差不多。
只不過相對于李軍從純技術角度出發產生的那些質疑,袁隊則選擇了質疑存后,先順著對方的思路理下去。
作為一名警察,一名主管一地刑偵工作的大隊長,自然明白辦案過程中,最忌諱的便是武斷。
“慕中隊,按照你的說法,是有人從門口進來,走到陽臺處,然后把人推下去的?”袁隊皺著眉頭,“可這只是一個腳印……”
慕遠沒等他說完,接著說道:“這只是我的一個推測。而支撐我這一推測的依據不僅僅是腳印的受力區別,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這一排從門口進來后又出去的腳印,在與其他所有腳印重疊的情況下,都是它覆蓋了其他腳印。這說明,這一排腳印是在最后留下的。而在這一類腳印中,自身也有相互重疊的。你看這一組,明顯是出去的腳印覆蓋了進來的腳印。這說明……”
“說明這人先進來然后再出去!”袁隊立刻說道。
慕遠瞧了瞧對方:嗯,不錯,都會搶答了。
一旁的李軍突然說道:“慕中隊,你說有人穿著與嫌疑人一模一樣的鞋進來,然后把死者推下了樓。可這是拖鞋呢,誰沒事穿著拖鞋到處走?而且在外面過道里我們并沒有提取到對應的鞋印。要按你所說的推斷,要么嫌疑人現在還藏在這個房間里——當然這是不可能的;要么,他是提前準備了鞋子過來的。可這樣的話,嫌疑人是如何知道死者當前穿的什么鞋?而且連鞋底的紋路都知道得如此清楚?甚至……他為了作案,還專門提了一雙這樣的拖鞋過來,然后進出門專門換了鞋。你覺得……這個可能性大不大?如果僅憑著這樣一排腳印就判斷死者墜樓屬于他殺,這是否太牽強了一些?”
范義通在一旁瞪著眼睛說道:“兄弟,在辦案方面,我們中隊長說的,那肯定是正確的。這是經過以前無數件案子證明過的。”
李軍瞅了瞅范義通,腦子里莫名地想到了一句話:舔狗沒有房子。
慕遠卻微微一笑,淡定地道:“我說這些,不是說要憑著這些就斷定這是一件他殺案件,而僅僅是為了這次事件不被簡單地定性為失足墜樓事件。至于最終構不構成案件,還需要進一步的偵查。”
袁大隊一拍手,道:“慕中隊這話我贊同!既然我們現在無法排除死者墜樓時現場存在其他人,那么就不能將此定性為失足墜樓。這樣,現在調取監控的人應該快要回來了,一會兒我們詳細地看看監控……”
慕遠沒等他說完,便道:“袁隊,用不著這么麻煩的。”
袁大隊一臉驚異地看著他,難道還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不成?
慕遠指了指范義通,道:“如果當時真有人出現在現場,二毛肯定能嗅出來的。而且目標現在離開這套房間時間不長,二毛完全可以順著氣息追上去。只要把人找到了,后面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袁大隊木然地轉頭看了看范義通,二毛?
終于,他目光停留在范義通懷里的哈士奇身上。
嗯……這下沒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