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哪里?”
“他想殺了李郎,卻被李郎反殺。我路過野雞嶺的時候,聽說有人在那里被野獸咬死,留下衣服鞋襪。我想那就是盧寬。”
“既然你懷疑盧寬是我殺的,為何不去官府告發,還要跟我接近?”
“其一,盧寬一直要挾我家,我恨不得他早死。除掉盧寬,我家也去了心頭之患。”
“其二,奴家也想趁機接近李郎,從李郎手里尋求那些新奇貨源,提振生意。”
“其三,奴家覺得李郎是個可靠之人,相貌堂堂,詩賦又好,所以心生……。這個就不說了吧。”
阿黛拉臉頰飛上了紅暈,頭也低了下去,到底沒好意思說出來。
聽了阿黛拉的話,李木也不禁心驚。
原來自己留下了這么多的破綻。
如果阿黛拉有心告發自己,恐怕早就到大牢里去了。萬萬想不到,阿黛拉一家竟然跟盧寬有這樣的淵源。
“李郎放心,此事只有奴家和父親知道,便是母親和哥哥、嫂嫂,也不知道。奴家也承認,這次到文水,也是繞路來的,只是想看看李郎在這里過的如何。”
“你不想要那些新奇貨物了?”
“自然想要的,但是李郎不情愿,奴家絕不勉強。”
“既然如此,為何急著找我來?”
“盧寬的同伙追到了這里,我想他們是順著我的線索,找到這里來的。他們這些人,在沿途的關卡、客棧,人頭很熟,也舍得花錢。他們應該是來找李郎尋仇的。”
“你為何要幫我?”
李木的眼光凌厲起來。
“我想李郎有辦法對付他們。除掉了他們,對于我家來說,也是徹底除掉了后患。”
這也是阿黛拉的真實想法,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李木藏心眼兒。此時跟李木坦誠相見,才是最好的辦法。
“你可以去官府告發他們啊?”
“固然可以去告發他們。但是他們一旦落入官府之手,那些陳年舊事就會被揪出來。我家固然跑不了,李郎也會引火燒身,把盧寬的事情揪起來。”
李木不得不承認,阿黛拉說的有道理。
如果把盧寬的同伙兒交給官府,自己殺了盧寬的事情,在很大的概率上也會露餡兒。
“阿黛拉,你有什么打算?”
“你我合伙兒,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們三人做掉,從此一勞永逸,永除后患。”
阿黛拉把碗中酒一飲而盡,咣當一聲,把碗放到桌上,露出兇狠的目光。
“阿黛拉,你就不怕我告發你,或者事后殺你滅口嗎?”
“自然害怕。不過,我也會告發你,或者殺你滅口。這樣一來,我們就兩敗俱傷,倒是叫盧寬他們高興了。我覺得,這樣做很愚蠢。其實,我們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哦,你有什么聰明的辦法?”
李木覺得,自己以前還是小看了阿黛拉。
阿黛拉也好,武如意也好,原來大唐的每個女孩兒都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