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逐漸平息,一場忙亂之后,老警官和小警官坐在警察局內,各自吃著宵夜。
他們相對無言,只是機械地夾著菜,在燈光下,他們的臉色被燈光映地明暗不定。
小警官猶豫著開口了。
“師,師傅,他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他問道,開口竟是口吃了一剎。
老警官停住了筷,沉默地喝了口酒,突然怒罵了他一句,伴隨著一個腦瓜崩。
“人家說什么你都信!人家磕了藥!嗑藥你知道嗎!你好歹是個大學生你也該知道嗑藥的人就是個瘋子!”
“前幾年我們還抓到個磕了藥的說自己見到外星人了!還有人說自己被綁架的!這種人說什么你都別信!”
小警官被嚇到了,良久,才訕訕地揉了揉額頭。
“哈哈……師傅我這不是第一次見到嗎……他說的還有他反應太真了……就,就當真了……”
“哼,你要學的還多著,以后別亂信這種人說的話!別自己嚇自己!”老警官說著,滿臉恨鐵不成鋼。
兩人間的沉默終于被打破了,再度恢復了正常,只是小警官沒發現,老警官的臉色有那么一絲的僵硬。
因為這樣的案例已經不是第一例了,最近一個星期,總有些小混混被嚇進醫院,然后都說了一通鬼話。
他們的身份和描述不盡相同。有人是深夜飆車的鬼火少年,看到的是突然爆炸的摩托車和被火焰焚燒的幻覺;有人是行為不正的地痞流氓,隨著美麗的女子進了小巷,卻目睹了絡新婦般的怪物;也有人是家暴的慣犯,在無數次深夜驚醒中,一次次承受著著被自己那家暴了十幾年的妻子的追殺。
但相同的是,在一切的最后,總會出現一位左眼帶著水晶單片眼睛,身穿黑色古典長袍,頭戴同色尖頂軟帽,黑卷發,寬額頭,瘦臉頰,名叫阿蒙的男子,他的嘴角總是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大部分人的檢查結果都是一切正常,只有少數幾個是真的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但最令警方疑惑不解,難以置信的是,所有人,在他們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左眼都會有一片晶瑩剔透的水晶單片眼鏡,這與他們的描述不謀而合。
無論如何,他們都知道,這不是他們該處理,也不是他們能處理的案子。
他們都默契地將這些案子封存,不再提及。
小警官和老警官換了個話題,眉開眼笑地說起了老警官年輕時經歷過的那些案子,讓見識少的小警官驚嘆連連,也讓編故事編得起勁的老警官過足了癮。
“不是我跟你吹,我年輕的時候啊,那可是被叫做大膽,我就沒什么怕的,有次我們局里——”
停電了。
老警官的話語突然中斷,他們在黑暗中沉默,腦海中浮現出了如出一轍的景象,那段癲狂的話語在他們腦海中重現。
“咚咚咚——”
是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