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父親的對話很不愉快,江楚對剛剛發生的事耿耿于懷,他想不明白父親為什么會突然掐住自己的脖子,事后又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沉寂片刻,江楚發問:
“你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么?”
江蒼之面色一沉,很顯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別過頭去:
“去給我倒杯熱水,就在一樓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你剛才的舉動,自殺的舉動,是……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江楚分外嚴肅,江蒼之避無可避,嘆一口氣:
“你若是不信爸的話,我說什么也沒有用啊。”
“你不說,怎么知道沒有用?”
江蒼之的神色松了松,爬滿皺紋的臉上顯出一絲猶疑,江楚雙手插在口袋里,面無表情,接著道:
“你派人叫我過來,只是讓我在這里坐一坐?
我想……應該沒這么簡單吧?”
江蒼之點點頭:
“是……原本我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把真相告訴你,但是……
昨晚我看到你媽媽,她希望你好好的,希望你離江家遠遠的,那一定是她想要告訴我的,她是要阻止我……
還有剛才……一定是……一定是你媽媽的魂魄來找我了。”
江楚伸手按住眉心,腦海里浮現剛剛那個黑衣人的話,不禁為父親的瘋言瘋語感到煩悶:
“爸,你說話怎么瘋瘋癲癲的?
什么鬼魂,我媽已經過世好多年了,早就往生了,是你在疑神疑鬼吧?
還是說……難道這就是你想告訴我的?
告訴我這個你躺在病床上幻想杜撰出來的鬼故事?”
江蒼之臉色發青,嘴唇顫了幾顫:
“你也不相信我的話?
爸真的看到你媽了,真的看到了!”
眼見父親的精神越來越亢奮,江楚連連點頭,一邊伸手整理父親的床鋪,一邊附和道:
“好好,我信你,可以了吧?
那你倒是說說,你怎么就確定你見到的是我媽?
而不是某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或者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