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什么呀”
他撫著她的發,看著云霧繚繞,聲音都被模糊了,像隔了很遠很遠,“我就忽然感覺,快樂都太短暫了。”
短暫的他總是恍惚,覺得這快樂不會長久
蘇安安一怔,而后嗔他,說的什么話,他們一定會長久的,且是長長久久,今生今世,永不分離。
沈君承失笑,難得看她如此較真呢。
他嗯嗯了一句,又低聲重復了一遍她的話,認真,溫柔,雖然音色輕,但似乎帶著不可撼動的氣勢。
是的,他們會永遠在一起,永遠
兩人膩歪了一陣,攜手并肩,剛商量著晚上吃什么,就在竹舍前看到了付豪。
他走上前來,恭敬的行了一禮,遞上了一封信。
沈君承看完,眉眼變得凝重了起來。
蘇安安關心道“怎么了”
他收起信,道“蕭小姐懷孕了,我們要回去了。”
她倏地瞪大了眼睛,婉容懷孕了
怎么會啊,前世婉容都成婚兩三年,也沒傳出過懷孕,現在都還未成婚就懷孕了
沈君承看出了她的震驚,解釋道“茂明診斷的,他的醫術不會錯。”
“抱歉,不能帶你去看煙霞鎮了,下次再去好嗎”
他本是計劃再玩兩天,帶她去煙霞鎮的,誰知出現這種事兒,殿下急了。
蘇安安嗯了一聲,從付豪出現她就知道了,這場兩人的獨處要結束了。
轉身離去,將空間里給主仆二人。
付豪還沒走,就證明還有話說。
果然,在她轉身之后,付豪上前一步,不知說了什么,沈君承移步了偏院。
她回房后,將自己的幾身衣服打包了一下,而后將鋪蓋卷起,放在衣柜里落鎖,又將將屋里收拾了一下,該放的放起來,該帶的帶走。
一個眨眼間,竹舍再次恢復寂靜,那根未燃完的蠟燭,被塵封在了書柜的抽屜里。
蘇安安回眸看了這里一眼,有些感慨,雖是寥寥幾日,但卻是她終身之難忘的美好。
她不舍的環視一圈,將包袱拿好,轉身出了竹舍。
竹舍外,已經連馬車都候著了,潮汐間主母出來,主動走上前去接過她的包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蘇安安將包袱遞給她,卻沒上車,而后轉身去找沈君承。
恰巧這邊和付豪已經聊完,見她走過來,他就迎了上去,溫聲道“都收拾好了嗎
“嗯,好了,就是這個,你說走時要祭奠給師傅的,我幫你拿出來了。”
她將手里的酒葫蘆遞給了沈君承。
這是在收拾東西時看到,她才想起,就給他拿來了。
沈君承伸手接過,也順勢拉住了她的手,道“走,我們一起去和師傅告別。”
“嗯。”
余下的人識趣的在院子等,兩人去了后山位置。
虔誠的跪拜后,沈君承起身,將酒葫蘆打開,一股醇厚的酒香飄散在空氣中,隱約帶著一絲藥味。
他拿起酒葫蘆,酒水倒在了墓碑前。
清風拂過,那沉寂五年酒香愈發醇厚,藥味也逐漸明顯了起來。
沈君承倒酒的手忽然一頓,將酒收了起來,放在鼻尖聞了聞。
蘇安安對酒不懂,好奇道“這酒壞了嗎”
他微微蹙眉,“沒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