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得到的寶貝梅花琉璃釵,沒了。
她沒顧規矩,下意識的上前去奪,“這是父親送給我的。”
蘇安安早有預感一樣,輕飄飄一個側身,躲過了蘇念的手,裝作詫異道:“父親,女兒沒記錯的話,這株梅花琉璃釵,是母親生前之物吧。”
她質問,“母親不是說,這些以后都留給女兒做嫁妝的嗎?您也說都會給留給我的,為何,現在出現在了庶妹的頭上?”
蘇盛蹙眉,他還真不知道這是安安母親生前之物。
只知道從庫房隨意挑了幾件像樣的首飾,賞給了蘇念,讓她有兩件拿得出手的而已。
他搪塞幾句,說:“大概是嫁妝清點時,不甚遺漏了吧,既是你母親的遺物,你就拿回去吧。”
可話剛落,就看的蘇安安忽然傷心的哭了出來。
像是睹物思人,她道:“不止這一件琉璃釵,女兒還記得,母親當年尤愛帶金步搖,翠玉鐲,珍珠釵……”
她一連串抱了好些個飾品的名稱。
蘇安安之母馮氏,原先也是做生意的,怕女兒嫁給蘇盛委屈,外祖家給了母親好多陪嫁,母親都沒舍得動,說是留著給她。
可前世,這些嫁妝沒落到自己手里,今世,還被父親把貴重的物件給克扣了。
蘇安安先前還想著如何跟父親要回來,現在,蘇念帶著出來,剛好給了她借口。
于是她哭的更加傷心,道:“女兒記得母親經常溫柔的抱著我,發間步搖晃的甚是好看,那時,女兒無聊,還數過,光是步搖,母親都有十支呢。那每一支,都是女兒對母親滿滿的回憶。”
她像是陷入了美好的回憶,眸光澄澈,“可是,前天女兒嫁妝入庫沈莊的時候,這些首飾都沒清點到呢,父親,莫不是您忘了拿給安安?”
此話一出,蘇盛頓時蹙眉,他哪兒是忘了,他是故意沒沒拿的,扣了一箱子最值錢的東西。
錢誰都不怕多,安安只是嫁到小地方,此后前途也就那樣了,蘇盛不傻,給那么多嫁妝作甚。
但是,偏偏她哭著質問了出來,仿佛沒猜到父親的用意一樣,只是單純的揣測父親是不是忘了。
安安或許只想到遺物,但是這在外人聽來,便是跟他看不起沈家,嫁妝故意克扣了似的。
果然,他看到一直垂首低眉的那個沈家的丫頭月落,已經抬眼看過來了,眉宇間若有所思的,似乎是打算回去說道什么似的。
鄉下流言最易夸大,若是傳出去,又是一個不好聽的名聲。
蘇盛面色不虞,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釵,還牽連出來嫁妝的事兒。
瞥了一眼蘇念,蘇盛愈發不快,沒腦子的,就不知道韜光養晦,這么著急的帶著出來炫耀。
騎虎難下,面對女兒“單純”的質問,他必須表現大度道:“是嗎,許是看守庫房的人之前更換了,不知道哪兒些是你母親的遺物,弄錯了,這樣吧,安安,等你走時自己去庫房看看,還有哪些是你母親留給你的,都一并帶走。”
蘇安安忙擦了擦眼淚,行了個禮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