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荊頷首,“是他啊,很謹慎的一個人,像中原人,而不像荒族!”
青衣人也頷首道:“不錯,如果不是他,換做荒族人極有可能大手一揮,沖殺過來。那樣,你就危險了...”
葛荊搖頭道:“不會,只要是統領,無論是中原人還是荒族人都不會這樣莽撞!”
他抬頭看了一眼青衣人,“你沒做過首領,不知道首領身上的責任。”
青衣人一愣,低頭想了一下,抬頭苦笑道:“的確,如果猜測錯誤,損失的就不是一個兩個人。”
葛荊又道:“前軍還是開路先鋒,真要折損太多,中軍后軍趕來又無路可行,這種錯誤他更擔不起。”
青衣人恍然,連連點頭:“這個,我還真沒想過。”
隨即他一拱手,一邊上下打量著葛荊,一邊狐疑道:“尊下,好高的修為,好強的劍道,恕唐命眼拙,不知尊下是哪位....”
“唐命?”
葛荊抬頭仔細打量一下青衣人。
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哦,說年紀不大也不對,至少應該比葛荊要大一些,只不過長得小頭小臉小模樣,像個大娃娃似得,乖巧可愛。
但仔細感知過去,葛荊卻能清晰的感知到一股澎湃涌動,仿佛大海一般的力量蘊含在矮小的身體里,威猛攝人。
他的手用力一撐站了起來,劍標刺入巖石,雙手抱拳回禮道:“陜西平涼葛荊,閣下可是四川夔州府那個唐家的唐?”
唐命苦笑一聲:“不錯,一提唐姓果然都會問這句,在下夔州唐門老七,唐命。”
葛荊笑道:“沒辦法,誰讓夔門唐聲名在外呢。不過在下倒是在半年前曾見過九公子唐彼一面。”
唐命一愣,隨即歡喜道:“莫不是九弟的朋友。”
葛荊搖頭道:“僅是見過,可惜無緣攀談。倒是跟柳家三公子柳青,秦家二少爺秦相陵相談甚歡。”
唐命笑著搖頭道:“那就怪不得了,若是只有秦相陵,九弟或許還會與之相識。若是有柳家三公子柳青在,他就很難上前了。”
葛荊愕然,卻是不知柳青和唐彼之間有些什么糾葛,難道是仇。
唐命看葛荊滿臉愕然,立刻知道他想的是什么,連忙笑道:“不是仇人,不是仇人,完全是年少輕狂那點事。”
“年少輕狂...”
葛荊想一想立刻恍然。
兩位世家子弟,家世相仿、年紀相仿、修為相仿,從小又都享受萬千寵愛,心高氣傲那是十分正常的,再加上閱歷不夠,做事難免沒有輕重,自然免不了一番爭斗。
斗拳法、斗兵器、斗朋友、斗威名,只要不是下三濫的手段,那就斗一切能斗之事。
這也就不怪他跟柳青、秦相陵相談甚歡,九公子唐彼自然不會靠上前。
唐命看葛荊恍然之意又連忙笑道:“年少輕狂是年少輕狂,現在卻是不一樣了。”
葛荊點頭,他自然知道,世家必然是世家,其子弟即便是意氣之爭也非那么簡單,若是隨心所欲,不管不顧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恐怕不用外人出手,家里長輩就能將他們抓回去,關個地老天荒。
唐命伸手指了指荒族鐵騎的背影,低聲道:“這群荒人闖進泰山境內,商郡王大發雷霆,召集天下玄者誓將荒人趕出大明疆域,九弟和柳青、秦相陵一群世家子全都投進龍驤軍。”
葛荊腳步一頓,道:“剛才聽人說過一次,卻不想朱松竟然還有這么豪氣的一面,呵呵...”
唐命聽到葛荊的話先是詫然,隨即想到一些什么,眉頭向上一挑,忍不住驚問道:“葛荊,平涼葛荊,莫不成您就是陜西行省售賣劍王圖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