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人眸色深了深,探尋的目光在南七身上掃了一圈,最終說道:“您口中的那位,已經去世了二百多年,現在牌位在江家祠堂里供著。”
“......”
耳邊有風吹樹梢的聲音,聽在南七耳朵里,嗡嗡的響。
她的記憶,斷層了二百多年。
怎么會這樣。
南七深吸一口氣,看向面前的兩人,“你們,跟我過來。”
駱苝苝哼了一聲:“我為什么要跟你過去。”
她話音剛落,南七眸光如劍,咻地掃向她,駱苝苝立馬閉嘴了,她發憷。
這人之前在醫院使喚自己就算了,怎么昏迷一個月醒來還是這幅德行。
駱苝苝在心里抱怨,腳步卻不敢停。
擱在以前,她是不懼南七的,可現在,那雙茶色眼眸,她對上就不由自主的順從。
兩人跟著南七走到了一處涼亭。
南七坐在石凳上,一只手撐著下巴,睨了兩人一眼:“說吧,你們是誰,剛剛屋子里那個美人又是誰。”
這下兩人徹底驚呆了,江婉人面色非常難看,“少夫人,您,失憶了?”
南七頓了一下,沒有跟他計較那句稱呼:“嗯,我忘了很多事。”
駱苝苝嘴巴張成了O字型,臉上表情夸張,木訥的道:“不是吧,這種奇葩事也能發生在我身邊啊。”
江婉人掩蓋住內心的驚詫,他緩緩開口,將這段時間的事,大致上復述了一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江婉人說的口干舌燥。
南七指尖一下一下敲著桌子,面無表情的開口:“所以,我和你家少爺,現在是夫妻?”
江婉人頷首:“是的,少夫人。”
“前段時間我們在游輪上遭遇刺殺,有人在我身上開了一槍,是嗎。”南七一雙眸子看向遠處,眸底泛著寒光。
江婉人點頭:“是的,少夫人還有想問的,都可以問我。”
南七‘嗯’了一聲,說:“朝我開槍的人查到了嗎。”
江婉人說:“那晚的殺手都被少爺處置了。”
南七沒再說話,闔上雙眸,微涼的手心撫上之前中槍的位置,眼前頓時閃過一抹人影。
她眉心咻地擰起,睜開眼,眼底全是殺意。
駱苝苝被她這眼神嚇了一跳,往后退了幾步,挪到了更遠一點的位置。
江婉人心里太多疑惑了,想要詢問,卻發現竟不知先問哪個。
她雙拳攥緊,撇開兩人往園子外去了。
“少夫人,您去哪兒,我送你。”江婉人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細汗,眼睜睜看著他家少夫人消失在拐角。
他剛打算追上去,就看到幾個人匆匆從他面前跑過去,他攔下一個,問:“出什么事了,慌慌張張的。”
明明是冬天,那傭人卻跑的滿頭大汗:“少爺出事了!吐了好多血,老夫人讓我去找顧醫生。”
江婉人臉色頓時沉下來,一顆心瞬間揪緊:“我去!”
他不敢耽擱,幾乎用上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去車庫開車。
駱苝苝急的臉都白了,聽到傭人說江時出事的那刻,人就已經往那幢獨棟別墅跑去了。
江家亂成了一團。
顧深瑯到的時候,江時還在咳血。
一旁的傭人不斷給他擦拭著,可沒有什么用,因為很快,他又咳出一灘血。
顧深瑯匆匆上前去給他把脈,脈象亂的不行。
饒是從醫多年的他,在摸到江時脈象的一瞬間,也經不住慌了神。
江老夫人在一旁著急的問:“顧醫生,時哥兒怎么樣?”
“怒急攻心,心肺功能壞了。”顧深瑯面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