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恨我,在詩中罵我。樹林都告訴我了。我也不怪你。是我傷害了你。那時候也是迫不得已。考一次落選一次,那滋味你是知道的。我每次高考落選都很痛苦,有時也思念你,但見兩家的關系這么別扭。也就辜負了你的心意。真對不起你。好在你現在有一位比我更愛你的男朋友陪你,你一定感到如意了吧?”
聽著他的話,我眼淚在眼圈里打轉轉。不提現在還好,一提“如意”叫我更傷心。
“如意什么?別看剛才的親熱勁,那是裝出來的。志不同,道不合,看電影都沒有共同語言,這叫什么男朋友?
興安說:“你別喊了。其實人都不是十全十美的。都興有缺點。你仔細發現他的優點,幫他克服缺點,不就增進感情了嗎?你做團的工作,連這點道理還不知道嗎?”
他反倒給我上政治課啦。自從上次與心成談話心涼之后,我就對他不再做什么努力了。我行我素,一個人在人生的道路上跋涉。
興安很誠懇地去安慰:“正視現實,別老想著過去,傷害小王的感情。”
“正視現實就該委曲求全嗎?我愛的是你,不是他。”我實在是忍無可忍,發出內心的呼聲。
他卻說:“感謝你依舊愛我。可是已經不可能了。我和春輝還沒有斷。再說上學一去就三年,將來分到哪里也不知道,讓我們做朋友吧。彼此真正同志式的朋友。你比我大一歲,我們也可以姐弟相稱。你看可以嗎?”
朋友,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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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面對昔日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最后竟以朋友相稱。我如同吃了一顆苦果,滿嘴滿心都是苦澀。目睹眼前的情景,我說不出話來。
他又說:“我們父輩之間僵到這個樣子,我們有責任從中調解,咱們共同做這項工作好嗎?”
他接著又問起百惠。我告訴他,自從她和樹林黃了,她受到很大的打擊。今年她母親去世,家里的負擔都壓在她的身上。她的身體不好,臉色焦黃,每天都打針,處境很不好。
“你又發怒了,這回恨樹林了吧?”他笑著跟我說。
“當然,你們都一樣,都讓人痛恨。平時你來我往的,有困難時,就都躲了。還對愛情不專一。”
他沉思一下說:“你沒幫她再物色一個?”
“我沒那個能耐。你愿幫忙你幫吧。”
我們談話很長時間,快下班前,他離開我單位。記得有人說過:友誼可以升華為愛情,但愛情卻無論如何不能冷卻回友誼。我也曾這樣認為。并且很多現實生活中的例子都證實了這一點。可現在的情況又該怎樣解釋呢?
我們曾經是真誠相愛的戀人,能重新地退回友誼的位置嗎?我迷惑不解,但還是認為他的做法是對的。解除以往淤積在內心深處的怨恨,重新締結友誼的橋梁,為以后的發展鋪平了道路。
已經好久沒坐下來長談了。我們從以前的學習。說到現在的學習。從家庭父母之間的關系,說道他們搬到新地方后的情況,彼此都講出來自己的看法,僅管有爭執,意見不統一,但最后還是講和,要為兩個家庭的和解做點事情。
跟興安在一起,我覺得心里非常愉快,話總能說到一塊去。以前是我幫助他,現在是他開導我。像老師又像兄長一般,使我很難忘記這次談話。
仔細地想一想,我為什么要愛她?一直放不下他?他能給我什么?我又希望得到什么?
他給我的是傷害,是漫長的痛苦和折磨。他當初如果能勇敢地沖破家庭阻力,不會讓我受后來的折磨痛苦。不用說以往的不堪的記憶,單是那飽蘸心酸與思念的詩詞,就足以說明他辜負了我金子般的少女感情。他知道我在詩中罵他,可他為什么不想想,我為什么寫詩罵他,而不罵別人?難道我就不如春輝嗎?
“僅管你是多么令人愛慕傾注,但風箏畢竟換線!”
他永遠不會再屬于我了,今后也沒必要在為他作詩了。再見了,我的愛情,再見了我的戀人。即使你多年以后發現我對你珍藏的美好感情;即使你后悔過去,想挽回那美好的一瞬,都已經晚了。我將考慮今后的生活道路,包括你對我的忠告:正視現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