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杜甫草堂。
殘破的茅屋在秋風的吹拂下,顯得有些搖搖欲墜。
茅屋內,杜甫至今仍在關注李白。
自從上次分別,懷念李白便成了杜甫的日常。
沈飛身著漢服,站在茅屋外。
透過窗戶,默默的注視著杜甫。
“晚輩沈飛,特來拜會。”
“進來吧。”
杜甫淡泊的聲音浮現。
沈飛邁步,進入茅屋之內。
“寒舍有些簡陋,還請見諒。”
杜甫給沈飛沏了一壺茶,微笑著說道。
“無妨,晚輩拜會的是杜大人,與茅屋無關。”
沈飛擺了擺手,不卑不亢的說道。
“哈哈哈,現在我只是一介草民,談何杜大人?瞧小友錦衣玉服,身材提拔,不出所料應該是官宦子弟。”
“身上自成書香氣,想來也是一位讀書人。”
杜甫笑盈盈的說道。
“杜先生所言差矣,晚輩并非宦官子弟,與先生一樣,晚輩只是一介草民罷了。”
沈飛搖了搖頭,苦笑道。
“草民?小友莫要說笑,縱使身上的衣物并非真材實料,但,身上的才氣可隱藏不了,在大唐,能讀書的又豈是平民?”
杜甫曾經身為世家子弟,一眼就看出了沈飛的不簡單。
尋常草民,不可能有這樣的談吐與氣質。
平民識不了字,更讀不了書。
“實不相瞞,晚輩來自后世。”
“距離大唐,一千三百余年。”
沈飛嘴角含笑,目光依舊注視著杜甫。
原本笑意盈盈的杜甫,表情逐漸變化。
揚起的嘴角逐漸趨于平緩,眉頭開始微微抬起。
看向沈飛的目光,也逐漸發生變化。
“來自后世?”杜甫的眉頭一皺,開口問道:“你如何證明,你來自后世?”
“如何證明?”
沈飛挑了挑眉,開始陳述。
“開元十九年,你出游郇瑕。”
“開元二十年,你出游吳越。”
“開元二十三年,你參加鄉貢。”
“天寶三載,你遇見了李白、高適。”
“天元四載,你與李白天各一方。”
“天元六載至十載,你困守長安,郁郁寡歡。”
……
沈飛不緊不慢的說出完了杜甫的生平經歷。
包括尚未發生的事情,也一并說了出來。
杜甫逐漸確定了,眼前這個少年的身份。
其中的一些事情,除了自己,其余根本無人知曉,但是他卻能夠答出。
“來自后世?那你……為何拜訪杜某?”杜甫的神情在詫異過后,歸于平靜。
“為探訪大唐。”
“為后世文脈。”
“為告知與你,后世百姓,無論婦孺孩童,皆可讀書。”
“為了告知與你,后世有人尚在讀你的詩。”
“為了告知與你,‘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不再是夢境,天下寒士,至少不會為衣食住行奔波。”
“更像讓你知道,后世有無數人在學你,學你的詩,學你的字,學你憂國憂民、忠君愛國。”
“一千三百年后,先生,人盡皆知。”
話音落下。
杜甫愣住了。
彼時的他名聲不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