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時分,張坷垃正想找個地方睡一會兒,只見兩個黑影窸窸窣窣向小院移動,定睛一看,是兩個黑衣人,他們每人手里提著一把樸刀,走到院墻邊縱身跳進院子,張坷垃緊隨其后翻身入院。看到那兩個黑衣人往老漢的小屋摸去,張坷垃大呵一聲:“什么人?”
兩個黑衣人吃驚不小,回頭看到一個年輕后生手里提著腰刀。兩人轉身,從左右兩邊舉刀砍向張坷垃。張坷垃邊戰邊向圍墻移動,兩個黑衣人緊隨不舍,來到圍墻邊,張坷垃飛身上墻,照著其中一人的后腦勺猛踢一腳,只見那人搖搖晃晃倒下,手里的刀哐當落地。
另一個黑衣人亦飛身上墻,張坷垃趁其還未站穩,縱身一撲把他撞落在院內,那人手里的刀也跌落在地。張坷垃翻身騎在兩人身上,照他們頭上各擊幾拳,兩個黑衣人當場昏迷。
張坷垃沖著小屋喊:“老伯,我是來保護你的,請給我找兩根繩子,我先將這兩個惡人捆起來,不然等他們醒來是不會放過你的。”
老漢在門縫里已看到了三人的惡戰,他們到底誰是好人,誰又是來加害他的,他弄不明白,也不敢輕易開門。這黑天半夜的,萬一自己被害也沒人知道。
張坷垃無奈,想了一會兒突然喊道:“有一個叫周括的人在找你,我乃周括的學生,請老伯相信!”
老漢打開一個門縫:“周括在哪兒?”
“他天亮必能趕到,老伯相信我,快找兩根繩子把他們綁了,等他們醒過來就不好對付了。”
老漢點上油燈,找出兩根繩子和張坷垃一起把兩個黑衣人分別綁在院里的兩棵樹上。
此時已經是午夜時分,老漢問張坷垃:“后生到底是何人?”
張坷垃不愿多說,師父白夫勇曾叮囑他不可暴露自己是天息山的人,他只等王先生和師父來了再說,所以所問非所答道:“老伯,勞您辛苦盯住那兩人,我太困了,想睡會兒,如果他倆醒過來,一定要喚醒我。”張坷垃幾日都沒有睡好,坐在凳子上睡著了。
老漢不敢再睡,蹲在門口瞅著那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到底誰是誰非他不敢輕信,這些年他被害得如喪家之犬,已經不敢再輕信任何人。
天色已經大亮,被綁著的兩人醒來拼命掙扎,嘴里大喊大叫著。張坷垃被驚醒,他讓老漢找來兩塊破布,塞住他們的嘴。老漢來到兩人面前仔細一看,頓時勃然大怒,此二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綁架他兒子,趕他們全家出洛陽城,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兩個賊子。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老漢大罵道:“你們兩個滅絕人性的畜生,把我害得還不夠慘嗎?竟然追到這里來,今日老兒我非弄死你們不可,替我死去的兒子報仇,替周家申冤!”
老漢掄起大手,照著那兩人的臉左右開弓,只打得他倆鼻青臉腫,頭破血流。老漢越打越氣,又揀起一根棍子來,張坷垃急忙向前攔住:“老伯暫且息怒,不可打死這兩個賊人,周先生還未到,須得留他們作為證人。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他倆作惡多端,會有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