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的另一個焦點是狼赳,他也被圍得水泄不通,以至于根本影響不到這邊的士兵對白奴的圍觀。以他那無以倫比的驍勇,步兵形成的包圍圈是困不住他的,可是此時圍在他四周轉的是王子覆帶領的騎兵部隊。
沒人敢接近狼赳,因為近他十步之內必死,就連王子覆也不例外,王子覆自己還心有余悸,他很清楚能自己在狼赳手上過幾招而毫發無傷必須歸功于精良的裝備與良好的運氣。
“投降吧!你已經敗了!”王子覆朝狼赳叫道。
“那你倒是來殺我啊!!”狼赳站在原地巍然不動,睥睨著這群像烏鴉一樣繞著轉卻一點不敢近身的騎兵,鮮血染紅了他的臉,仿佛更加修飾了那張近乎完美的容顏。
沒人敢上,甚至繞著狼赳轉的騎兵們必須要提心吊膽地維持著運動,以防狼赳突然沖上來,實際上這樣的提防毫無必要,因為他們與狼赳的距離已經遠到需要弓箭才能射得到。
“只要你投降,便可饒你不死,念你如此驍勇善戰,我父王必然重用。”王子覆繼續喊道,狼赳大概是他此生為止見過的最為勇猛的怪物,除了那頭真正是怪物的白奴。
“你父王是誰?”
“高夷王,張敬。”
“哦,姓張的,有個女人告訴過我你們這些姓張的故事,精彩得很。”
“哪個女人?”
“劉果果。”
王子覆的神色陡然一變,那樣的表情復雜得無法形容,可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其中竟然有難以隱藏的驚恐。狼赳對王子覆的反應很滿意,他的睥睨更加睥睨,且只針對王子覆本人,完全不像一個已經被宣告失敗的人。
“沒想到吧,他們還有人活著,現在我知道了那些故事,你父王還敢用我嗎?現在你可以立刻殺我,也最好立刻殺我,死人才不會開口說話,可講故事的女人還活著,活在一個你們肯定找不到的地方。怕了?”
“你想要挾我?用編出來的故事來恐嚇我?”
“是不是編的,回去問你家父王吧,再不行,去問問你那當皇帝的伯父,實在不行,去把你祖父從墳里刨出來問問吧!”
王子覆臉色一沉,指著狼赳大罵道:
“妖言惑眾!你反叛朝廷,北方因你一人尸橫遍野,民不聊生,更有甚者,竟以人肉為食,屠戮生靈,實在是惡貫滿盈,如今還口出狂言,妄想以此來惑亂軍心!”
“反叛?朝廷?姓張的還有臉說反叛?這個朝廷又與我何干?就算是上一個朝廷也與我無關,我的血脈來自東方的甘央圣地,能進我的肚子是他們的榮幸!”
王子覆已經對狼赳失去了耐心,他揮起手高聲下令:
“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