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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1 / 1)

          “她都快十歲了,從來沒留過長頭發?”隔壁的姐姐有些吃驚地問瑞雪的阿婆。

          “可不是嗎,她媽犟得很,就是不讓她留,鬧了多少次都沒用。我們瑞雪又好欺負,經常被她幾個表哥搞搞惡作劇,我就生個火的時間沒看著他們,就能給她剃成坑坑洼洼的寸頭。有次她去街上找她媽,兩個人面對面走過去,都沒把她認出來,還以為是哪里來的癩子。”阿婆每次說起這個事,就恨不得把家里幾個男娃抓過來站成一排,用衣架子好好抽一頓屁股。

          可是,她作為“受害者”,卻從來沒覺得生氣過,走在同學當中還常常覺得自己有些酷酷的與眾不同。無論幾個哥哥干出什么荒唐事來,她也愿意成天跟在他們屁股后面跑,用煙花炸過自己的手臂,往別人的院子里丟過鞭炮,女孩子玩的游戲一概不會,男孩子撒過的野一個不漏。

          如果人生中所有的事都有第一次,瑞雪第一次明白“孤單”的意思便是小學五年級。

          哥哥們是什么時候長大的,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后來他們一個比一個成績優異,先后上了初中、高中、大學,最后便是離開阿婆家,再離開江船縣。阿潤是最后一個回自己家住的,阿婆家終于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沒有哥哥們帶著她亂跑,她跟著隔壁的姐姐學會了踢鍵子、跳皮筋、健美操。踢鍵子很快再沒人能踢得過她,所以除了運動會比賽也再沒人和她踢了;課間參加跳皮筋,她只跳錯了一次,就被有錢人家的小公主一把推倒在地說男人婆別來了;健美操全班都參加了,她的前桌成為了領舞,而她是唯一沒有參加的,因為她不想開口讓母親買裙子,反正都會被拒絕的。

          “你只要像你幾個哥哥一樣,好好讀書,出人頭地。這些同學上了初中就不認識了。”

          可江船縣真的好小啊,瑞雪后來也難以明白,為什么這些小學同學到了初中、高中大多仍然是同學,從小和他們疏離,便只能一直疏離下去。“疏離”這個詞語,像巨大的腐朽枯木,橫亙在瑞雪的少年時代里。

          瑞雪的父母沒接受過太高的教育,在她剛上小學的時候就雙雙下崗了。父親跟隨舅舅離開江船縣去打工,聽說是一個很遠的北方城市,坐火車要一天一夜才能到。他只在春節回來幾天,平時每個月會寄600元工資回來,阿婆家沒有電話,瑞雪便每周和母親定時去姨媽家等父親的電話。而母親在縣城里的服裝店打零工,每天要站十幾個小時為顧客挑衣服、試衣服、熨衣服,幾年過去了也沒攢下錢。彼時阿婆年事已高,母親終于下定決心咬牙借了些錢,在江船縣最熱鬧的步行街路口租下一間十平米左右的小鋪子,開了一家自己的服裝店。母親開店自顧不暇,父親在外未歸,瑞雪又只能和阿婆寄宿去了獨居的姨媽家。

          姨媽比母親大了許多歲,四十歲就提前退休在家相夫教子,也過了好些年的安穩日子,卻突然在兒子高考前被一個陌生女子敲開了家門。

          那時候瑞雪還沒搬去姨媽家,周末的下午一如往常地去等父親的電話,剛到樓下便望見四樓門口堵著烏壓壓的十來個人。他們站在那個年輕女子的身后,年輕女子懷中的嬰兒發出刺耳的哭聲,和猛烈的撞門聲交織在一起。回轉的樓道像一只巨大的喇叭,把姨媽一家丑陋的傷口廣播在小區的上空。

          “瑞雪,去你阿潤哥房間。”

          她從人群中擠出一道縫,鉆進阿潤的房間,看他一手拿著雞蛋,一手飛快地做著函數題。外面的喧囂仿佛在阿潤的耳邊靜音,可瑞雪分明看到那些污穢的詞句扒開門縫滲透進來,在房間里擁擠地盤旋,再不斷集結成一張張灰色的獠牙面孔張牙舞爪地朝阿潤的后背撲上去。

          她忽然不受控制地沖了出去,對著樓道里的人群發出尖叫。她不知道自己叫得多大聲,也不知道叫了多久,只記得掉進了一個真空的世界,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年輕女子緊緊地把嬰兒朝懷里掖了掖,人群開始接二連三地捂住耳朵,阿潤從房間里沖了出來,空洞地看著她。

          接下來的事,她也不記得了。

          記憶中的阿潤哥不止會給自己剃凹凸不平的寸頭,他從來沒有學過畫畫,卻能用藍色的圓珠筆畫出飛機坦克輪船槍炮和美輪美奐的建筑。阿潤是瑞雪從小最崇拜的哥哥,在她看來,阿潤既不像大哥阿風那樣書呆子,也不像小哥石頭那樣難得回來看她。她常常學著電視里大人的口吻對阿婆說,阿潤哥一定是我們家最有出息的,阿婆聽到總是發出爽朗的笑聲,摸著她扎手的寸頭說“我們老幺也要爭氣,以后結個大瓜。”

          阿潤很快參加了高考,不出意外地跌了個大跟頭,沒能考上夢寐以求的水木大學建筑專業。他把自己關進了異地的軍校,一年至多回來一次。阿潤離家以后,姨媽對前夫的恨意每天都寫滿了臉上的每一寸毛孔,盡管那個男人通過各種方式輾轉打聽阿潤的消息,想做一些彌補,但姨媽的生活中似乎只剩下了一件事,就是阻止他和自己的兒子取得任何聯系,是自己的兒子,和別人沒有任何關系的兒子。“阿潤的父親”自然而然也成為了家中的禁詞,沒人敢提起。

          “阿潤是為了省錢。”阿婆告訴瑞雪。“你姨媽非要爭那口氣,以后也不想和那個男人有聯系,阿潤懂事,知道他媽那點退休金供不起他上大學。”

          “那阿潤哥對那個人怎么想?”在瑞雪僅有的常識里,已不知道該怎么稱呼“那個人”。

          “瑞雪以后想讀書就去讀,讀好大學,你爸媽要是供不起你,阿婆去收廢品要飯也要供你。”阿婆答非所問,但她的偏心竟讓瑞雪有些暗自高興。

          姨媽把大喇叭樓道的房子賤賣給了瑞雪的母親。這是一個80年代初的員工宿舍小區,也就是姨媽退休前在的企業。企業倒閉以后,大多數人都搬離了小區外出謀生,留下了老弱婦幼和一些從更偏遠的農村搬到縣城來陪小孩讀書的窮人。

          沒有燈的樓道破舊陰暗,進小區的路也因為無人打掃長滿了青苔雜草,下水道年久失修,污水時常在小區里漫開,讓人無處下腳,天氣熱的時候常常有瑞雪害怕的癩蛤蟆在井蓋上跳來跳去。

          姨媽搬離了這里,也算是搬離了臭水溝一般的舊生活。

          而瑞雪一家終于有了自己的房子,重要的是,瑞雪有了自己的房間,是阿潤哥一直住的朝南的那間,能曬到太陽的那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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