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在他們后面走著,看老張和阿鐸用幾乎一樣的姿勢,重現剛才的畫面。哇哦,剛才我們就是這樣的嗎,這么親密的接觸!剛才十塊錢要是就地消失多好!
終于,到了十塊錢門口,找鑰匙開門。我在十塊錢靠近阿鐸那側的口袋里翻了半天沒翻到,又到老張那側的口袋里去摸。十塊錢幾乎貼在老張身上,我的手被夾在他們倆中間,也特么不知道在摸誰。在我仔仔細細體會了1分鐘以后,找到了那把鑰匙。
伺候完十塊錢,我回到房間,躺在床上。酒氣還沒完全醒,回憶起剛才的肢體接觸,感覺自己的胸腔都要融化了。他知不知道剛才發生什么了?他跟我一樣的心情嗎?真是不能想,太上頭了。
分也出了,酒也喝了,同志們終于可以各回各家了。
“下學期見。”——老張。
“嗯,順風。”
回到家,又是一通朋友之間的相見甚歡。接近年關,北上廣的基友們也都返鄉了,每天混在一起,感受著越來越濃的新年氣氛。
但是很快,混入了一點不和諧的因素。有一個很久沒見的人,從很遠的地方回來了。他的突然加入,嗖地把氣氛推向了八卦的高潮。這個人就是我的前男友,老王,如果可以稱呼他為前男友的話。
四年半之前,也就是高中畢業在即的時候,老王簽了新加坡某大學的培養合同,留下一句“我在新加坡等你”,就走了。留我一個人,反反復復地做父母的思想工作,想去讀中新聯合培養制的專業,差點就被斷絕關系。結局當然是分手,還沒開始就分手了。
現在,這個男人回來了。變化很大,四年半了,他如果不出現,我都忘記還有這么個人。頭發確實梳成大人模樣,也穿著帥氣西裝,但我卻不是看帥哥的心情。
大家開始起哄。沒有人知道,我們根本沒開始過,甚至有人以為我們還在一起,這真是天大的誤會。
有識趣的把我旁邊的位子讓出來,老王很自然地就在我身邊坐下。大家說說笑笑很快就進入下一個話題了,但我卻一句話也沒說,盤算著找個借口撤。
“我回來了。”老王開口了,是對我說的。
“看到了。”我不想回答,本來就沒什么,別搞得像久別重逢的舊愛一樣。
“我很想你。”沒想到他竟然一見面就說這種話。
“有意思嗎?”我特別平淡地問他。
這樣有意思嗎?四年半了,一個電話都沒有,除了剛去的時候發郵件幫我選學校,就再也沒有其他聯系了,說什么想我?
不找借口了,現在就撤。我站起來,跟大家點個頭,拎起包就走。
門外是凌冽的寒風,我沒有開車,路上也沒有的士。我一邊走一邊約車,就怕停在那里他會追上來。
但他還是追上來了。
“你別走,我有話說。”這一點倒是沒變,你有話說,我就要聽嗎?
“不要說,根本就沒有過什么,不要弄得這么尷尬。”我避開他想拉我的手,對他說。
“給我5分鐘就行了,聽我說完,只要5分鐘!”老王很激動。
看到他這樣我是挺費解的,又不是什么老酒,還越沉越香,感情的東西過去了就比空氣還淡了,至于這樣嗎?
“你別說了,車要來了。道歉的話我接受,不用說了。”我匆匆向馬路邊走,冷風呼呼地刮在臉上,好疼。
老王竟然沖過來抓住我的手腕。這是我始料未及的,四年半了,像個失蹤人口一樣,一出現就搞這套,合適嗎?
“你要干什么!”我真的煩了。
“再給我一次機會。”老王看著我的眼睛鄭重其事地說。
“別開玩笑了,特別傻,沒有這個必要。”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不想異地戀,也不想跟他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