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禹跟隨著一同抵達了古城法古塔爾,這座以巨龍為名的巨型城池已經見不到浸染肆虐的痕跡,在教國反攻初期,收復了這里的先鋒們進行了細致的打掃,用藥劑師調配的噴霧將城池每個角落都進行了防疫。
先鋒的光暈百夫長曾說,踏入古城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地獄,即便吟游詩人以金銀許諾,依舊未能從他的口中得到更多細節。
也許只有負責編撰第二次浸染災厄書稿的教國學者,才能讓這群打掃古城后便返回教國跪在神像前誦讀教義的勇士開口說出所見的一切。
教國的人口遷徙效率極高,光輝之神實在是個美妙的萬能理由,在信仰的驅使下,來自各地的信徒云集法古塔爾,開始了災后重建工作。
歡度慶典的各族一起漫步于百廢待興,遇見的信徒總是喜笑顏開,愿意拿出自己的糧食禮物款待眾人,此情此景,路禹感慨良多。
由于勞倫德生前為傳教束上了鎖鏈,將強制傳教定義為“褻瀆他人信仰”之舉,多年的積淀后,他們一路走來竟只遇上了少數幾個迫不及待宣揚“光輝教義”的狂信徒。
勞倫德留給教國的饋贈,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豐富,與塞拉說的一樣,只要光輝院仍然由聰明人所掌控,這個龐大的信仰之國便仍會矗立于梅拉。
“能打敗教國的,只有教國自己。”凡妮莎望著這個自梅利亞斯尸體上誕生的新國,觸目興嘆,“萬事萬物皆有兩面性,信仰讓他們聚集于一起,也可能會讓他們分崩離析但愿他們的神明能在那之前誕生吧。”
路禹毫無保留地將大量召喚基礎的知識教授給了特意尋找自己的魔法師,拒絕了數個以他的名字編撰書稿,成立學派的請求。
“我需要強調多少次,你們才能明白,我對于魔力潮后的改變同樣感到迷茫,那是完全未知的新時代。”
伴隨著向路禹詢問召喚流派未來的人增多,他就連參加慶典都不得安寧了。
“要走了”諾埃爾語氣里盡是惋惜,“我剛剛讓裁縫將你上次構思的衣服制好,你就不打算欣賞一下成果”
諾埃爾的話起到了反效果,路禹離去之意更加堅決
無奈的諾埃爾只能嘆氣。
數次接觸,路禹感受到了諾埃爾內心中的孤獨,這個想法與觀念都過于超前的家伙,如果生活在他的那個世界,也許會十分快活吧,路禹竟然有些同情
“你能不能多設計幾套,這樣我的女仆團可以換更多的花樣和我玩”諾埃爾提醒,“我可是給晨曦領送了一大批衣服還有美少女的,你為什么要這個表情”
路禹發現同情這個家伙完全沒必要,諾埃爾快活得很
他只是遺憾少了一個能分享的同伴,但即使沒有也無所。
遠離法古塔爾,看著仍能見到的,由術法構成絢爛煙火,路禹等人駐足欣賞了一會。
須臾的視線始終不在煙火之上,而是望著茂密的樹林陷入了深思。
伴隨著天色漸黑,四周一片寂靜,路禹伸了個懶腰“跟了我們一路,這是要去晨曦領做客嗎”
無人應答。
須臾拿出隨身儲備的一罐血液,凝聚成血劍,隨后一劍斬向后方的黑暗。
密集的腳步聲響起,魔力涌動間,一群披著黑色長袍的魔法師緩步走出。
“很熟悉的氣息呢,杜娟大師,場上輸了人,打算場下找回面子”
知曉被識破,杜娟也不隱藏,她摘下獸人皮面具,自黑暗中走出“暴食者閣下,我十分欣賞你此時的澹定,你不會認為這里是眾目睽睽之下的斗技場吧”
“荒山野嶺,所以你是打算殺掉我”
“想你死的人總是不少的,既然你不愿意合作,而且又掌握著令人垂涎欲滴的知識那么還是請你消失最為穩妥。”
路禹笑道“我消失,你的召喚知識在下個時代便能脫穎而出”
“魔力潮不會讓所有的知識都失效,而是循序漸進,暴食者閣下明明知曉,卻并未深談,其實也存了留一手的念頭對吧我們明明是一路人,可以合作,但你卻咄咄逼人,事到如今,你該為自己的傲氣付出代價了。”
“在賽場上輸掉比試是你最后的機會,現在你沒得選。”
“一直以來都有一些傳聞,過于出類拔萃的野法師會得到學派的拉攏,而那些不愿意接受拉攏的野法師中,有一小部分無聲無息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