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應該忘記了吧,如您一般熱衷于投機,始終在想著不惜一切代價,乃至舍棄至親都能毫不猶豫的人眼中,一群殘疾的孩子自然是無足輕重的代價對嗎”
“可是,艾貝爾爵士我忘不了。”凡妮莎的聲音逐漸低沉,“內蒂梅爾、瑞貝卡、亞倫、雷納、卡倫、波斯塔他們是有名字的,他們都是孩子”
“他們曾經活過,為了能夠自己的父母從您不斷鼓吹的血統論中醒悟,在沉默山脈中日復一日地努力,與魔物搏斗,與殘酷的野獸們斗爭”
“他們只是想活著,殘疾到底有什么錯,究竟是我們污穢了血脈,還是血脈本就污穢不堪造就了我們”
這是凡妮莎壓抑在那樂觀積極內心之中的詰問,她始終不理解自己父母的絕情。
時隔數百年,伴隨著她離去,也許再也不會有人記得那群掙扎求生的殘缺者,伴隨著魔力潮的改變,也許沉默山脈也會隨之消失,成為可以開墾的土地。
凡妮莎頓了頓“艾德琳,斷絕一切念想,離開此處,我將能為你準備的一切都存放于路禹手中,你擁有著與我相似的可能性,走出去,感悟,然后覺醒吧。”
“這是姐姐能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凡妮莎的虛影開始消散,她戲謔地問“艾貝爾男爵,你舍棄的那個殘疾孩子已經擁抱九階,不知您是否已經攀附上了索雷森至高的六階魔法師”
點點光粒隨風而逝。
“不可能這是你制造的幻術”艾貝爾小聲喃喃,“為了艾德琳,你真是奸詐”
“不可能她是個殘廢”艾貝爾咬牙切齒地喊出了聲,“她怎么可能成為九階,她憑什么,她明明是廢人啊”
艾貝爾說著說著捂住了頭,聲嘶力竭地哀嚎著,來來回回的重復“不可能”,“我不信”。
仆人們上前安慰,卻被他一把甩開,他勐然指著路禹“是你的錯,絕對是你的錯。”
一切與老師的猜測相似,路禹拿出了又一張卷軸,交由心情無法平靜的艾德琳“觸發它。”
艾德琳茫然地照做,頃刻間,地動山搖。
宅邸里的人沖出屋外,卻發現,一個巨大的泥巨人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每個人。
“只要它動起來,半個索雷森將會成為廢墟。”
有著一定魔力底子的艾貝爾渾身顫抖,再也無法欺騙自己的他急火攻心,嘴角滲出了鮮血,捂著心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在仆人手忙腳亂地救助中,艾德琳于忐忑與期待中,接受了凡妮莎為自己安排的道路。
路禹滿意地點了點頭“晨曦領會為你的旅行所需的基礎知識與裝備,用老師的話來說,你的路,在你自己的腳下,所有的未來,由你自己闖出。”
一切塵埃落定,路禹再度打開老師的卷軸,欣慰地長舒一口氣。
“老師我幫你把生前最后一絲緣分了結了,請你一定要與我們再次相見我們會一直期待那一天的。”
返回沉默山脈的路上,艾德琳鼓起勇氣,好奇地問“路禹先生,我的姐姐,她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路禹笑著說“她啊說起來話長,也許你需要親自看看她的日記。”
“她所走過的道路,前所未有。”
“不過,現在那條道路,要由我們繼續走下去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