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看見我的樣子,說不定會把我也送進隔離病房”
王劼笑道“他敢,這可是太原,太原王氏的太原。
得不到我們的支持,他想在太原府辦成任何事都不可能。”
“嗯。”
王博繁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太原王氏綿延千年,對這座城市早已滲透到每個角落,在民間的權威遠勝于官府。
即便是手握河東道大權的李昂,也必須要賣王氏一個面子。
“你先好好養病,”
思索片刻,王博繁說道“我去見他一面。這場婚禮有不少族人、家族的朋友從外地趕來參加。需要安頓好他們。
另外,族中身體較弱的老人、孩童,最好也先能送出城外。”
世家大族的成員,因為吃得好住得好,不用艱苦勞作,加上一代又一代的聯姻,優化血脈,
平均的身體素質遠比平民好得多。
但對于疫病,也只是將致死率下降個幾成,乃至一成而已。
漢獻帝建安二十二年的瘟疫,使得“家家有強尸之痛,室室有號泣之哀或闔門而殪,或舉族而喪。”
建安七子死了五個。
瘟疫可不會看血脈優劣、出身貴賤、才學深淺,一視同仁。
王博繁讓兒子好好養病,多多看書,自己出門時將門重新上鎖,叫來馬車,駛向太守府。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離開房間之后,
房里的衣柜門吱呀一聲開啟,一位妖冶貌美女子嬉笑著從衣柜中走出,輕挪身軀,坐在了王劼的大腿上,伸出纖纖玉指,撥掉了王劼手里的書本,“看甚么書呀,看我。”
“嘿嘿。”
王劼摟住貌美女子,同時也是他父親的侍妾,得意洋洋地從衣袖中拿出一把鑰匙,對情人說道“老頭還不知道我偷藏了一把鑰匙。
咳,天天困在房子里,都快把我逼瘋了”
說著說著,王劼便開始動手動腳。
“哎喲,你干嘛”
情人笑著推開他的腦袋,不知不覺間也和情郎一樣,開始了咳嗽,“咳咳”
城里已經實行了宵禁,
白天李昂見過的孫二等衙役正在街上巡邏,其中還有一個矮上半截的少年身影。正是卓三郎。
實行宵禁需要大量人手,官府挑選了許多良家子,臨時編入衙役,卓三也是其中之一。
“孫二哥,那里有輛車”
第一次參與宵禁夜巡,卓三格外興奮,遠遠就看見了駛來的馬車,“走,堵他去”
孫二沒有說話,而是站在原地瞇著眼睛觀察了一番,隨后輕輕給了卓三一個腦瓜崩,沒好氣道“堵什么堵,那是王家的馬車,當做沒看見就好。”
“誒唷。”
卓三捂著后腦勺,不解道“為什么,白天我們不也攔了王家的車么”
“你得看看車上的裝束。”
孫二說道“世家大族規矩多,禮數多。什么等級的人才能坐什么等級的車。
什么樣的車能攔,什么樣的車不能攔,這里面學問多著呢”
坐在馬車里的王博繁沒有聽見這些小人物的談話,他乘車一路來到太守府門外,下了馬車,恭敬地向護衛遞上拜帖。
不多時,就有人出來,將他請入太守府。
還未走到大廳,李昂的叱責聲便傳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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