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只要說實話就能有十兩銀子。
這些銀兩,他要給多少個病人出診才能賺到啊!
李大夫興高采烈地跟著錢管家出了房間。
屋里的其他大夫也不淡定了,摩拳擦掌的都躍躍欲試。
那些大夫就像走馬觀花似的,把了脈,說了差不多的話,錢青青便讓人帶他們去領錢了。
很快,就到了最后一個大夫。
“何大夫。”王竇兒跟何徑綱打招呼。
何徑綱早就看到王竇兒了,他禮貌地對王竇兒笑了笑,安靜地坐下,仔細地給徐姨娘把脈。
望聞問切,一個不落。
錢青青早就失去了耐心,她覺得何徑綱在浪費時間。
只要說出一樣的話就能拿錢,何徑綱卻如此古板,一件不落地全做完。
“行了沒?”
“夫人的脈象浮而無力,未懷有身孕……”
徐姨娘已經放棄掙扎,像個活死人一般躺在床上,自然,心跳也慢慢地恢復了正常。
何徑綱的話還未說完,錢青青就打斷他的話:“好,知道了,你可以去領錢了。”
何徑綱卻沒有離開,而是面色凝重地說道:“夫人的脈象浮而無力且脈遲,身體極為虛寒,應不易懷有身孕。”
“等一下,”錢青青臉上的不耐煩漸漸消失,她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何徑綱,臉上漸漸浮起了激動,“你說什么,你是說,她很難懷有身孕?”
“沒錯。”
徐姨娘的耳朵嗡嗡作響,身體的最后一絲力氣全部被抽走了,此刻就算沒人壓著她,她也不會掙扎。
她的身體極為虛寒,不能受孕這件事馬大夫早就告訴她了,所以她想出了假懷孕這事。
當她最后的一點老底被揭穿,她便再也沒有存在的意義。
如果不是那天趁著老爺喝醉酒,她爬上老爺的床,她也不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錢管家,你都聽到了吧,讓人把這個把我爹騙得夠慘的女人給我丟出去,”錢青青想了想,只丟出府外還不夠泄憤,“把她丟到鎮外的城隍廟,她做盡壞事,也只有城隍爺或許能庇護她幾分。
若是連城隍爺都不庇護她,那她就真的是該死!”
徐姨娘的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她掙脫開所有人的束縛撲向錢青青:“青青,你不要這樣對我,你把我送到城隍廟,那就是送我去死啊。”
當初她就是在城隍廟的路邊被錢青青救回來的。
城隍廟的附近有間破廟,那里聚集了很多無家可歸的災民,很多人因為沒錢吃飯,病了也沒錢治病,死傷無數。
聽說最近那里來了新的難民,帶來了瘟疫。
官府正準備把那些難民一把火全部燒掉,以絕后患。
如果她這個時候回去,那必死無疑。
“青青?你有資格這樣叫我?”
徐姨娘急忙慌亂地改口:“小姐,我求你了,你不要把我送到城隍廟,求求你了。”
錢青青的心里浮起了一絲憐憫,看著徐姨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她突然想起了徐姨娘當初差點被幾個災民弄死的畫面。
那些人餓極了,連人都吃。
“不想去城隍廟?那就送到宜春院好了。”
一把低沉而威嚴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錢青青臉上一喜朝門口的方向一路小跑:“爹,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