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曾嵐及時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也趕了回來,身為一名法醫,需要極強的職業素養,她蹲在任秋石身邊,眉頭緊鎖,遞過去一把尺子。
眼下這具尸體已經高度腐爛,很難辨別容貌,加上尸體爆炸,導致內臟血水齊飛,這給尸檢工作帶來了極大困難。即便可以通過尸檢得知死亡原因,但天氣的不確定性卻讓推斷死亡時間變得極其困難。
這種情況下,蛆蟲就變得尤為關鍵,法醫可以通過觀察蛆的長度,從它的發育情況來推斷死亡時間。
即便曾嵐是一名專業素養極高的法醫,但畢竟是一個女孩子,看見有人手里拿著一根蛆,極大的視覺沖擊帶來強烈的心理不適,讓她接連干嘔起來。
“如果你不想讓我在你的實習報告里寫點什么的話,你最好給我忍住。”任秋石冷冷說道。
任秋石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平時看上去沒個正形,和大家插科打諢,滿嘴跑火車。一旦進入尸檢工作,絕對嚴肅認真一絲不茍。用他的話說:在刑事案件中,法醫是死者的代言人,他要把死者想說的話,公之于眾。
曾嵐看著正在認真觀察蛆蟲且滿身都是血水的任秋石,使勁點了點頭。
她心里也明白,法醫每天和尸體打交道,對于尸體樣貌帶來的生理不適沒有任何解決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習慣。
中午時分,初步的尸檢結果出來了。
死者為男性,年齡在四十歲左右,死亡時間在七十二小時以上,從現場殘留的血跡來看,這里就是第一案發現場。死者前胸有一處致命性,從創口來看為單刃匕首造成的刺創,造成失血性休克,最后失血過多而亡。死者下體也有遭鈍物反復擊打留下的痕跡,與謝侖、程琦被殺情況如出一轍,為同一兇手作案。
又是連環殺人案,這已經是第三個了。
據報警的環衛工人所說,死者是一個流浪漢,大約半年前來到這里,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沒有親人,靠撿垃圾和討飯為生。
由此可以看出,兇手的作案目標,已經不局限于富二代了……
目前三起兇殺案的作案方式皆是如此,兇手為女性,在男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刀將其刺死。
那么問題來了,一個女性,是如何接近陌生男性,并讓其完全放下防備的呢?
答案恐怕只有一個:美色。
兇手通過色誘讓男人放下防備,并將其帶到事先挑選好的隱蔽場所,在男人準備與女人進一步交流之時,一刀刺進男人的前胸。
謝侖死在東籬公園,程琦死在門前小巷,都是兇手事先經過周密調查計劃,選擇的沒有監控地點。
如果這么想來,本次的流浪漢被殺案,卻有著很大的不同之處。
流浪漢一直在這一帶居住,死亡也是在此,兇手并沒有將其帶到一個事先調查過且沒有監控的地點。
也就是說,兇手殺掉流浪漢,并不在計劃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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