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這個如今我最不想待的地方,居然會是我最熟悉的地方。因為我得知道,如果哪一天巡檢內司的人,或者官府的人抓我們,我能往哪里逃。
這樣做的做法是吳天告訴我的。說實話,他不像一個殺手,一個刺客。就我的認知來看,我更愿意叫他俠客,因為他很熱情,也不嚇人,至少對我是這樣,并且他的斯文常常讓我忘了他是個殺過好多人的人。
鼓樓,是一座城最高的地方,除了京城的皇宮,沒有能夠例外。因為每天的鼓聲要讓所有人都聽得見從而安排日常,戰時的警報更要讓所有人都聽得見。這樣一個地方,不可思議的是從來沒有人會來,就連搜查的人也不會,因為它太過醒目,太過融入生活之中,以至于讓人忽略它的存在。
吳天就住這。
我和小雨躲躲藏藏的靠近鼓樓,卻發現是有點多余的,因為沒人關注這個地方,尤其是晚上。進入門洞內,一個早已經磨損的木門大開,順著三尺寬的小臺階向上登,繞上八九個彎,終于到了頂樓,即擺放鼓和鐘的地方,也是吳天在的地方。
“你們來了?”還沒從七拐八繞的眩暈中清醒過來仔細看看樓頂的布置,吳天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轉身一看,一張吊床,一把劍,一個人。
“你吃了么,”我說。一個老套的問候語加開場白。
“嗯,呵呵,這都什么時候了還不吃。”吳天笑道。
“他怎么知道我們上來了。”小雨抓住我的手問道。
“你們還沒到樓下我就知道了。”不等我說,吳天就回應道。
“這是高手,人家有這功夫,要不怎么做大俠。”我對小雨說。
“哦,這樣啊。”小雨說道。
“哈哈哈,姑娘你別聽他瞎說了,雖然我很受用,但我真沒那本事,你看,”說著順手一指,“這里視野最好,就算是晚上,你們到了幾百步外在這兒也能看著。不止我,誰都行。”。吳天說道。
“你看看,這氣度,這才是大俠。”小雨看向我道。
“你也會拍馬屁了。”我說。
“不是,是實話。”小雨道。
“嗯,是實話,不過當他面說出來就是馬屁。”我說。
“哈哈哈,你們倆啊。”吳天無奈的哈哈笑道。
月是明燈懸星夜,光照如霜滿地雪。值此甘夜,應該有一番深談的。
“你們不用擔心,茅山我本來也是殺定了的。”吳天道。
“不是,我是想,自己殺他。”小雨說道。
“你?”吳天看看小雨,“你適合輕功暗器,但這些對茅山不起作用。”
“我愿意一試。”小雨道。
“誰殺不一樣么?”吳天問。
“不一樣。”小雨回答到。
“好吧,明天我帶你去找我師妹。”吳天思考片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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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師妹?”我問。
“不止如此,還是我夫人。”吳天和我道。
“好吧。”我說。
“我還有個問題?”我說。“你以前怎么不走,城門口可早就沒有查人的了”。
“呵呵,你們不也沒離開這個地方么,你們應該比我還不愿意在這兒,不是么?”吳天說道。
“也是。有些事是想不好的。離開這,去哪?季州?就好么?”我心想道。
“不過,現在,別發呆了,你們恐怕現在就要和我走。”吳天說道。
“為什么?”我和小雨問。
“有些人找來了。”吳天說著,拔出劍來。
鼓樓下,燈火通明,巡檢內司的人急匆匆的從各方大街奔來,足有幾百人,只是如此大規模的行動,卻聽不到一點雜吵。
“我們帶來的?”看著樓下越來越近的人,我說到。
“誰知道呢?也許吧。”吳天說。
“對不起。”小雨說道。
“沒事,比這壯觀的都不在話下。”吳天笑笑道。
“你殺出去吧,不用管我們。”我說道。
小雨點頭道:“嗯,一定要活著,殺了茅山。”
“別,先別訣別。”吳天道:“我當然要殺出去,你們藏起來,回來明天城南十三里外的玉章庵見。”
“藏起來?”我問。
“嗯,我找的地方,怎么會沒有后手,你們藏起來,他們找不到你們。”說著帶我們去到銅鐘下,單手一翻,居然有條密道。
“下去,直通到南街鑫源客棧,不太遠,但也能出包圍圈的,你們藏起來,明天再出去。”吳天道。
“一起走,”我說。
“都下去了他們肯定要仔細的搜,再隱蔽的地道也不保險。”吳天說。
“那大俠怎么辦”,小雨道。
“沒有你們,我更輕松。”吳天道。
“不要老把實話說出來。”我幽幽道。
“哈哈,別貧了,快走吧,估計一會他們不耐煩就攻上來了。”吳天道。
“嗯,保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