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鄭和平沒反應,梅貽斕上手去翻了翻鄭和平的眼睛。鄭和平有些納悶,這觸感是溫熱的,不是說人死后是冰涼的嗎?他一把攥住了梅貽斕的手。
“還挺靈活的嘛!醒了就別裝睡了。沈同澤還沒個影子呢?”
“啊!”鄭和平甩了甩頭,腦子里反應了會,自己沒死啊?難不成是梅貽斕把自己給救了?“你救得我?”
“不然呢?”梅貽斕一臉不屑。那表情簡直是在說,我若不救你,你早就嗝屁了,還能在這里和我好好的說話?
“是什么東西捆的我?”鄭和平用手撐著地,坐起來:“哎呦,我的手。”
“食人草。鄭和平同志,我想那些花花草草的是聽見了你的心愿,但是欺軟怕硬,不敢惹辣手摧花的,就只好欺負下許愿的。畢竟柿子還是軟的好捏。”
剛才的救命之恩蕩然無存,鄭和平突然覺得梅貽斕特別的欠欠的。這人要么不開口,一開口絕對往要害上捅,刀刀見血。
“把手伸出來。”
“干什么?”
“你不是手疼嗎?皮膚應該是被肌醇六磷酸給腐蝕了,我給你擦點藥。還好,戴了防毒面具,不然,這臉就更好看了。”
鄭和平很想有骨氣的拒絕一把,可無奈何手疼,脖子疼,所以還是十分不爭氣的把手伸了出去。梅貽斕說話欠欠的,手底下還是挺溫柔的,藥效也還是挺好的。藥上了不多久,清清涼涼的感覺從脖子,手背,指尖傳送到大腦,原先的疼痛感瞬間就削弱了許多,人立馬感覺舒服多了。
“沈同澤還沒找到嗎?會不會和我一樣被食人草給纏住吃了?”
“食人草的牙口沒那么好,畢竟是植物。像你這么大個的人,食人草怎么也得一個星期才能消化完。”
鄭和平十分無語的看著梅貽斕,在心底越來越不待見他了。一個大學老師,原以為他是斯斯文文,海納北川,可其實卻是牙尖嘴利,小肚雞腸。
“不走嗎?”梅貽斕看鄭和平沒半點聲,只是斜著眼睛看著他。
“走哪?”
“不找沈同澤了嗎?”梅貽斕看了幾眼鄭和平,一副覺得鄭和平腦子壞掉了的表情。
“這榕樹洞里還真夠大的。好像是專門開挖的地洞一般。”鄭和平轉移話題。
“嗯,我也這么覺得。把防毒面具戴好,帽子,手套什么的都戴好,畢竟這里各種各樣的植物,昆蟲,小動物都比較多。”
這次鄭和平倒是非常配合的把所有裝備都戴上了。人不能再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鄭和平觀察了一下這個地洞,榕樹的根和一些不知名的植物藤蔓,青苔,都在洞壁上相互纏繞著一起共生。洞壁的泥土非常濕潤,可以看見蝸牛,壁虎等小動物。
“你說沈同澤會掉到那里去了?這洞里不會有蟒蛇之類的把他給吃了吧?”鄭和平想到那會看到沈同澤的時候分明看見了一條黑色的蛇尾巴。
梅貽斕瞥了鄭和平一眼,“有可能,要不要我們進去一起斗蟒蛇?”
“啊?”這個回答令鄭和平有點難受。他默然的把頭低了下去,不再想和梅貽斕搭話。但是,就是因為低頭,脖頸裸露在外,所以明顯的感覺到了水滴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冰涼涼的。他好奇的抬頭看了一眼,是植物的藤蔓,沒什么特別之處。他下意識的摸了一把脖子上的水,一看,竟然是紅色的。他吃了一驚,用手去接,又是一滴紅色的液體滴到了他的手上。
“梅貽斕,這植物上滴下來的水怎么是紅色的?像血液一般。”鄭和平一邊說,一邊解開了防毒面罩去聞這紅色液體,濃重的中藥味。
“把面罩戴好,前面有些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