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多少年無人照管過了,草都長成了半人高,幾乎要把香案都給掩埋起來。
歷經滄桑已經面目模糊的土地公形影相吊的坐在里面,土地婆沒給標配也就算了,甚至還被不知道哪只缺德蜘蛛織一張大網籠罩了頭部,更顯得灰頭土臉日薄西山。
破破爛爛的石壁兩邊刻著一副飽經風霜卻霸氣側漏的對聯,依稀可見上聯是“莫嫌我廟小神小——不來燒香試試”,下聯是“休仗你權大勢大——如要作惡瞧瞧”。
口氣這么大可想而知這座土地廟當年也是風光過的,如今卻是淪落到這般境地,讓人嗟嘆不已……
貝龍頗有些觸景生情,便下意識的伸手去把籠罩著土地公頭部的蜘蛛網給拂去了。
拂去蜘蛛網的時候貝龍的手指無意間觸碰到了土地公的頭部,也不知道是什么尖銳的東西刺了他一下,貝龍條件反射的縮回了手,一看指尖上竟是被扎了個針尖兒大的血孔。
再看向那土地公的頭部,貝龍發現土地公的眉心正中殘留著一點血色,可土地公的眉心乃至整個額頭分明都是平平的,連個凸起都沒有,就更別說什么尖銳的東西了。
本來也該什么都沒有,沒聽說過土地公腦門兒上還帶長刺兒的,可到底是什么拿走了老子的一血?
貝龍莫名其妙的看看自己染血的指尖,忽然話筒里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咆哮,讓貝龍終于想起來電話還連線呢。
“小兔崽子你到底有沒有在聽?”電話里的聲音很憤怒,他同樣也很了解貝龍。
“當然了。頭兒,您別多想,我沒事兒,就是累了,煩了,想找個山清水秀人杰地靈的地方陶冶下情操。
“有機會的話再勾搭個淳樸善良有容乃大的村花,說不定過兩年您再看到我的時候孩子都會馬殺雞了。”貝龍一本正經的扯犢子:“到時候還得請您給孩子取名兒呢。”
“滾犢子!都會馬殺雞了還用我取名兒?”電話里的聲音笑罵道:“行了,還那么不著調,看來你小子是真沒事兒。
“我就當你是請假了,玩夠了就趕緊滾回來,沒有你坐鎮那幫小兔崽子得翻天……”
“呵……”貝龍黯然垂下了眼瞼,深深吸了一口煙之后才道:“那頭兒您可得替我保密,要是讓那幫小兔崽子知道我在哪兒,我可就沒時間跟村花學做人了……”
按下了結束通話,貝龍想起了什么,抬起手指一看,果然指尖的鮮血殘留在了手機屏幕上。
貝龍微微皺眉,隨手去抹了一把手機屏幕,手指過處手機屏幕上干干凈凈光光滑滑。
只是他并沒有留意到,在他手指即將擦拭到血痕之前,血痕就已經先飛速的滲透了進去。
“貝村長,”這時那五大三粗的司機跑了過來,別看他在朱大剛身旁時溫柔體貼,到了貝龍面前卻是一臉的倨傲,帶著點兒不耐煩的語氣問道:“電話打完了嗎?
“朱部長現在身體不適,抓緊時間把事兒辦了,朱部長還得趕回基地去開個會!”
“走吧。”貝龍懶得和這種路人甲計較什么:我可是很厲害的,但是我低調,我不說。
“哎媽!”司機目光掃過土地公時定了一下,隨口道:“這土地公瞅著挺眼熟哇!”
瞅著挺眼熟?
貝龍無所謂的笑了笑,土地公還不都是一個樣兒?說的就跟你在天上有人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