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么?”
朱慈烺繼續問到。
“那就是御下之道,就比如剛剛殿下斥責侍衛一樣,他們被你訓斥,只是攝于你的身份,你是太子,所以他們只得聽你訓斥,但是他們不見得心服,以身份權勢壓人,終究是落了下乘,就像你父皇用皇帝的身份力壓群臣一般,大臣們表面上恭恭敬敬,但是暗地里陽奉陰違,如此君臣之道,又怎么能治理好天下呢?”
“但這不是符合圣人的三綱五常之說嗎?”
“殿下,規矩是給遵守規矩的人立的,你看看現在的滿朝公卿,有幾人能恪守為臣之道?身為儲君,你不止需要讓別人怕你,還需要別人敬你愛你,有了這樣的人真心的支持你,你才能成為規則的制定者,而不是陷入規則之中。殿下可明白了?”
李銘溫和的問到。
“何祖德。”
朱慈烺沉思片刻,喚來了自己的貼身太監。
“奴婢在。”
一青衣太監上前回到。
“你現在去給太子府門口的侍衛,一人賞二兩銀子,就說是孤賞的。”
“奴婢遵旨。”
太子府門口,剛才被斥責的倆護衛正在互相抱怨。
“你說咱哥倆剛剛不會把那個人給得罪了吧?”
侍衛甲對侍衛乙說到。
“那誰知道呢,以往甭管多大的官兒,就算那些個內閣大學士來見太子都得恭恭敬敬的待我等通報,誰知道那個年輕人竟然能讓太子如此客氣。”
侍衛乙也不禁有些忐忑。
“唉,誰讓咱只是個小兵呢,被訓斥一頓事小,只怕得罪了那位公子,我等在太子府當差,以后的日子都不好過了。”
這時,何祖德上前,從長袖里掏出幾兩銀子。
“太子爺賞的,拿去喝酒。”
說完不等兩個侍衛道謝,便轉身離開。
“誒誒誒,看到了沒?”
侍衛甲拍了拍侍衛乙。
“什么?”
“太子爺雖然嘴上嚴厲,那是在外人面前,說到底咱們還是太子爺的自己人。”
說著,整理了一下儀容,連站崗的姿勢都比之前挺拔了許多,不復之前無精打采的樣子。
朱慈烺從一旁看到這樣的場景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兄長,您說的很多我還理解不了,我想要把這些記錄下來去和父皇一起參詳,何祖德,你來安排兄長的住處以及一應事宜。兄長,慈烺先行告退。”
“去吧。”
李銘笑瞇瞇的說到。
“李公子,這邊請。”
何祖德恭敬的在前面帶路,不一會就來到一處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