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卻無人應答。
這人販子尷尬的撓撓頭,再次向柔宸點頭哈腰
“夫人莫慌,小人這就親自去幫他找來。”
柔宸笑著搖了搖頭
“不必,我想我知道他在哪。我再自己挑挑,你先下去吧。”
那人販子懊惱的拍了拍手,卻也只得離開。
柔宸看著遠處漸行漸遠的身影
“這奴隸營中的生活苦不堪言,除非另有隱情,否則沒人不想逃離這里。而剛才那個男奴顯然不想讓我將他挑走。如此蹊蹺。不妨前去瞧瞧。”
柔宸與連翹暗暗的跟上那年輕男子,那男子卻在剛入屋時發現了自己被跟蹤,他將門開至一半時頓住,猛地回頭
“姑娘可是找我有事。”
柔宸像那門內瞄去,發現了掛在墻上一個斑駁精巧的箜篌,上面嵌著無數珠寶,與那日宴席上,那美貌闕氏彈奏所用的箜篌一模一樣。
她心中竊喜,知道自己找對人了。
再往下望去,竟看見屋中一雙穿著中原鞋襪的雙腳。
柔宸收了幾份心緒,故作風流的回話:“我看你英姿俊朗,不知你是否愿意入我家門,陪我度過那漫漫長夜。”
那男奴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卻畢恭畢敬的回答:“姑娘身份尊貴,小人骯臟低劣,怕是不敢玷污姑娘。況小人早有心儀之人,請姑娘諒解。”
柔宸想起屋中那雙腳,會意一笑:“那真是可惜了,既然你早有佳人相約,我就不打擾了。”
柔宸與連翹剛一轉身,欲走之際,那男奴突然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準備刺入柔宸的后頸。
刀尖一點點的靠近,千鈞一發之際,屋中那雙腳的主人陸珩錚飛快而出,用手指握住男奴的刀尖,直至滴滴鮮血下墜,落于沙地之上。
待柔宸的身影消失不見,陸珩錚才淡淡開口:“她是我的人,我會看好她的。”
那男奴嘆了口氣,拍了拍陸珩錚的肩膀:“作為過來人告誡三皇子,莫要被女人騙了。”然后轉身進了屋子。
陸珩錚笑了笑:“她若是想騙我,還差些火候。”
走出奴隸營,柔宸胸有成竹的笑了笑
“那男奴有意思,應就是我們要找的那赫連。”
連翹皺了皺眉“小姐,你怕不是被美色沖昏了頭腦。”
柔宸繼續說:
“今日那男奴的箜篌著實眼熟,與宴席上那美貌闕氏彈奏使用箜篌一模一樣。真是想不到曾經滄海一場,二人都有了新歡,卻都留著曾經的信物,真是可笑至極。”
連翹歪了歪頭:“啥?”
柔宸沖她笑了笑:“罷了,我也不強求你聽明白了。走吧。”
連翹:“去哪兒?”
柔宸向遠處望去:“去找那美貌闕氏,敲詐點馬匹"
回了黨項駐地,打聽了闕氏住處。柔宸在下人的通稟聲中緩慢走入,一眼便瞧見了在墻上掛的寶石箜篌。
柔宸笑吟吟地說:“剛到漠北時就想來拜會姐姐,只是一直沒得空,如今這一瞧,姐姐的美貌可真叫妹妹見之難忘呀。”
闕氏眼神淡淡,冷冷的回了句:“妹妹過獎了”,然后便不再出聲。
柔宸見她趕客之心昭然若揭,便直奔了主題:“不知姐姐可還記得那前部余孽赫連。”
闕氏握著茶杯的手一頓,神色難看了些
“妹妹提這些死人干什么”
柔宸上前,拉過了那闕氏的手“這傳聞畢竟是傳聞,妹妹在前些日子聽說有人看見了他,這若讓赫連的死板上釘釘,妹妹可幫幫姐姐姐。只是……哎,你看這屋外剛跑過去的是你的馬嗎?真是健壯呢。”
闕氏突然雙手緊緊回握上了柔宸,后猛的松開,聲音發顫:“除掉那余孽自是我的心愿,只是我想親自動手,以便讓可汗更加信愛我。你,你只需告訴我他的蹤跡便可。我名下有一千匹馬,可悉數贈與妹妹。”
柔宸的笑愈發明媚:“那妹妹就在此先行謝過姐姐了,奴隸營編號四十七之人便是姐姐想找的。”
柔宸滿意地同闕氏告別,她正轉身欲走,卻在不經經意間,瞥見闕色脖頸背后一個印記。
形如開扇,色為靛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