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世清如今為曾娶妻生子,只感嘆過沒遇到過想長相廝守的人,也不是沒有被塞小妾丫鬟的時候,不過都被他嚴詞拒絕了。
做大理寺卿這么久,他都不食人間煙火了,按部就班,一天天的就這樣過去了。
他和張崇玉一開始就認識了,父輩間的禮尚往來倒是錯誤的決定了他們成為友人。
可是這友人時間當了不太久,他們各自有自己的職位和事情去做,雙方有時間見面竟然手指頭都可以數得出來。
柳世清,世代清白,就很符合他穿上官服所給人的感覺,忙的話就看看那些迷離的案子要如何找尋,要說抽時間的話,那就太多了。
京城有錦衣衛巡邏,就少了些膽大妄為的賊子,誰沒事找事在這些人的節骨眼上動刀子,要不然就可得進大理寺了。
外里人都知道大理寺進了就出不來了,里面生不如死多硬的嘴都能讓撬開,恐怖的很啊。
審的人多了,柳世清當然弄得清楚對與錯。
他都是這么過來的,就是不清楚張崇玉那些事情了,沒時間問,且問了也糊弄幾句罷了,那就隨便吧不問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不得不感嘆,都好些年了,你和我就沒有個身邊人,實在是對不得當初我夸下的海口,我要早點娶心宜的女子。”
“說起來還真是怪,我想我今后都不會有心宜喜歡的女子了,有時候想想,要不要聽長輩們的意思算了,將就將就也就過去了。”
聽著柳世清一番長篇大論,張崇玉緊接著道:“你是可以將就的人嗎。”
“是的話你早就不會是獨身一人。”
沒有一絲疑問,直接說了出來。
柳世清無可奈何說:“給點面子吧,我知道你看人看得通透,不必如此。”
他有點郁悶,說什么話都被精點了出來,這簡直比審案還讓人火大。
有說不完的話也說不上了,外面雨停了,張崇玉便要告辭。
柳世清獨自一人送他出去,看著他上馬車就想到什么,喊了起來:“喂,你走了以后多久再來看我啊,我可說你了,都這把年紀了,我不想我白發蒼蒼跟你見面啊。”
“朋友不是那么當的,不來的話,久了就絕交吧。”
叫那么大聲,失禮的讓百姓紛紛探頭觀看,見是柳世清,沉默的又做回手中的事,小販叫賣聲又熱鬧響起。
張崇玉就在這熱鬧聲,轉回頭說:“隨緣吧。”
“有緣總會相見,沒緣就等著我。”
“總之,我們會再見面的。”
馬車使離的車輪碾聲,漸漸的消散。
柳世清負著手身穿官袍,樣子還是那么清高到高不可攀,像是剛剛喊著幼口的話不是他一樣,整個人都不好了,喃喃道:“又是隨緣啊。”
“罷了罷了,誰叫我上輩子欠你了,攤上你這么個幾年都不見蹤影的朋友。”
“還有話沒說完呢,我們是朋友更是兄弟,所以啊,以后白發蒼蒼老掉牙見到你,也不是不可以的。”
這話說的都把自己逗樂了,柳世清搖搖頭進了大理寺。
隨著他進去,大門也被下人關了起來。
大理寺又歸回了寧靜蕭肅,外頭的石獅子還是震守著人心,雨又重新下了起來,街道的人立馬跑個一干二凈。
小販們收拾,就趕緊溜了,怕雨淋著了生個病什么的多不好。
一切仿佛歸回了寧靜,又不想歸回了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