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家鄉后,這一天,胡灃也會面朝家鄉方向,遙遙敬三炷香。
這是爺爺交待的事情,胡灃不敢忘。
吳提京問道“想好怎么報答李槐了嗎”
胡灃搖頭說道“暫時沒想好。”
吳提京突然說道“要不要聯系一下董水井”
胡灃疑惑道“你不是一直說萬事不求人嗎”
如果不是照顧吳提京的自尊和感受,胡灃其實是有過這個考慮的,雙方是同鄉,知根知底,又是年幼時就早早做過買賣的,都信得過對方。
吳提京笑道“老子是個不世出的練劍奇才,天才中的天才,但老子又沒有那種點石成金的本事,兜里沒錢說話不響,嗓門再大也沒人聽,這么點粗淺道理,我又不是個二愣子,怎么會不懂。何況只是合伙做買賣而已,又不算求人。”
胡灃笑了笑,也不道破,其實就是吳提京當了掌律之后,想要稍微有點門派的樣子,結果發現沒錢是真不行。
一座門派,總不能就只有幾間草棚茅屋吧。
胡灃倒是可以就此取材,親手搭建出個有模有樣的宅子,問題在于他們兩個修道之人,住這個,難道不比住茅屋更滑稽
吳提京瞥了眼別在胡灃腰間的那支竹笛,“是你爺爺留給你的”
胡灃搖搖頭,“是爺爺早年幫我求來的。”
大驪京城,刑部侍郎趙繇在菖蒲河,宴請幾位舊山崖書院求學的“師兄弟”,如今已經改名為春山書院了。
大隋山崖書院,召開了一場議事,除了三位正副山長,還有幾位君子賢人,李槐得以躋身其中,比較坐立不安。
桐葉洲燐河畔,于祿恢復本名,聯手同窗謝謝,既是立國,又是復國。
鄆州嚴州府境內,多了一座鄉野村塾,教書先生是個外鄉人,姓陳。
今年春山花開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