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坐在桌后,身前桌上是一排成型的十萬杵墨錠,張風海雙臂環胸,斜靠門口,說道“我打算以閏月峰作為宗門選址所在,你覺得呢”
辛苦皺了皺眉頭,“等你躋身了十四境再來談這個。”
張風海說道“你不用當宗主,你也不合適當,當也當不好,所以你只需要在宗門譜牒上邊掛個名即可,我來當宗主。”
辛苦站起身。
張風海笑道“
先別生氣,在道祖散道之后,青冥天下,還有一場變天,你躲不掉的,與其等,不如爭先。”
辛苦問道“你跟陸臺是事先約好的”
張風海搖頭道“頭回見。”
陸臺扯開嗓子附和道“天地可鑒”
辛苦冷笑道“如果沒有記錯,道祖親口說我有三寶持而寶之,在慈在儉,在不敢為天下先。”
張風海沉默片刻,“你這個人腦子有點不靈光。”
陸臺跳腳怒道“張宗主你放肆,不許這么說我家辛苦兄”
張風海笑道“不過你的脾氣是真好,這都能忍他這么久。”
陸臺趴在窗臺那邊,解釋道“我們張宗主的意思呢,不復雜,是說他已經脫離白玉京了,連玉樞城道牒都不要了,如今是不是道士,都兩說呢。然后就是道祖說的金科玉律,擱在青冥天下,誰都適用,都得聽,不服氣也得忍著,最好是心服口服,但是只有你做什么都半點不辛苦的辛苦,可以不用管,唯獨是你,恰好是你,所以我才來這里,張宗主是一樣的理由,不過我私心更重,就只是想著有個闊氣的待客處,以后跟朋友重逢了,有面子。張宗主就很公道了,是要代替道祖,讓他覺得不對的某些事一一步入正軌。”
呂碧霞深呼吸一口氣。
師行轅更是道心不穩。
如果不是那個家伙道破天機,她們其實根本不知道張風海到底想要做什么。
山頂唯有松濤陣陣如潮水。
還是那個家伙打破沉默,“張宗主,畢竟是道祖歇腳處,咱們還是把那片石搬回原位吧。你要是覺得沒面子,我可以喊上呂姐姐一起去弱水撈石頭。”
聽到這番混不吝言語,呂碧霞和師行轅,還有袁瀅,幾乎同時松了口氣。
辛苦說道“等你躋身了十四境再來談此事。”
張風海點頭道“可以。”
其實是同樣一句話,兩個意思了。
先前是說等張風海十四境了,再打一架。
現在辛苦的意思,則是你如果能夠躋身十四境,就有資格在此閏月峰,開宗立派。
陸臺搓手道“好,談攏了就好,得慶祝慶祝,不如我們殺狗吃肉吧,大冬天燉狗肉,那滋味”
袁瀅第一次與陸臺有不同意見,瞪眼道“陸臺”
陸臺笑容燦爛道“就是看你們一個個這么悶,開個玩笑,解解悶,看把你緊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