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曾經親口詢問崔國師,當真有用嗎崔瀺笑答一句,肯定有用,雖說用處不大,不過時日久了,還是相當可觀的。
荀趣拱手告辭,老人還是點頭致意。
大街上,曾掖斜挎包裹,獨自散步,欣賞大驪京城的繁華景象。
曾掖是好說歹說,才讓馬篤宜不跟著自己一起進京。
馬篤宜就開始找各種不是理由的理由,什么曾掌門畢竟是鬼修,在山上多不受人待見啊,你又是去大驪王朝的一國首善之地,沒有她幫著掌眼,就你這種口拙嘴笨的,遇到點事情都解釋不清楚,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容易變成大事曾掖哭笑不得,一來五島派是大驪朝廷承認、禮部錄檔的正式門派,再者曾掖還有一塊太平無事牌,雖然是末等,但是含金量之高,當真是在這個寶瓶洲都可以太平無事了,有事都會沒事的那種。
馬篤宜也知道是自己無理取鬧了,見曾掖異常堅持,她只得退讓一步,讓曾掖多逛逛京城那座琉璃坊,幫她買些她得手再轉手賣出就能翻倍的書籍、古董。
曾掖稍稍放緩腳步,很快就又恢復正常步伐。
只見道路前方,出現了一個玉樹臨風的年輕人,估計是個京官,當官不當官,曾掖一眼分明,不過這位年輕官員身上的書卷氣更多些。
荀趣拱手,輕聲說道“曾掌門,我叫荀趣,在兵部武庫司任職,剛剛得到消息,就離開衙署趕來見你。”
曾掖一頭霧水,拱手還禮,因為不清楚對方的具體官職,就沒有多說什么場面話。
路上行人腳步匆匆,荀趣跟曾掖幾乎同時側過身讓路。
荀趣為了避免對方誤會、多想什么,直截了當與曾掖解釋了其中緣由,并且用上了表露練氣士身份的心聲言語,“先前我在鴻臚寺當差,因為跟陳先生的學生曹晴朗,是科舉同年,更是朋友,所以上次陳先生進京,鴻臚寺就讓我負責接待一事,其實從頭到尾沒出什么力,倒是沾陳先生的光,在琉璃坊那邊得了好幾本價格不菲的善本古書。朝廷那邊早就知曉五島派跟陳先生的關系,所以你這次現身京城,鴻臚寺那邊考慮過后,決定還是讓我負責接待,屬于官場上的跨部借調,當苦力,沒工錢的。”
畢竟涉及到一些不為人知的官場
幕,荀趣就沒有完全說實話,終究是人在公門,身不由己。
曾掖再次拱手稱謝道“有勞荀大人了。”
之后兩人結伴而行,一派掌門的曾掖,一口一個荀大人,荀趣忍不住笑道“曾掌門,你不用這么客氣,喊我名字就可以了,實在不行,荀兄也行。”
曾掖笑道“荀大人不也一直喊我曾掌門。”
荀趣點頭道“那我們就都改口,直呼其名好了。”
曾掖咧嘴一笑,“這敢情好。”
荀趣問道“到了京城,有哪些地方想去嗎”
曾掖點頭道“來之前,列了個單子,小二十個地方,都要好好逛逛。”
荀趣說道“可有親朋好友和落腳的地方如果暫時沒有,我可以幫忙安排住處,鴻臚寺官舍,肯定不至于簡陋,但要說有多好,也肯定是沒有的,好處就是不用花錢,京城里邊比較著名的大客棧,我可以帶路,附近就有,但是就我那點俸祿,是絕對不敢夸下海口,說什么包吃包住的話。”
曾掖笑道“不用不用,陳先生幫忙推薦了個地方,是京城一處仙家客棧,我知道具體地址,打算去那邊住。”
陳先生在信上說了,那座客棧的掌柜叫改艷,去那邊住,同樣可以不用花錢。
除此之外,陳先生還讓曾掖去一條街道,在人云亦云樓外邊的一條小巷口,自報名號,就可以見到一個叫劉袈的元嬰老神仙,和一個出身天水趙氏的少年,還可以讓后者帶著曾掖一起游歷京城。陳先生做事情一向縝密,從客棧到那條小巷該怎么走,在信上都寫得清清楚楚。
曾掖猶豫了一下,再不清楚官場講究,也曉得人家好心好意到了這邊,如果就讓人家打道回府,不合規矩。
不曾想荀趣點頭道“既然陳先生已經有了安排,那我就不多事了,反正有事,就去武庫司衙署那邊找我。”
荀趣從袖中拿出一只篆刻有“天”字的袖珍劍匣,遞給曾掖,荀趣自己則藏有“地”字匣,便于雙方飛劍傳信。